崔掌門和鐘夫人都沉默了。
白夢今瞟了眼他們的臉色,說道:“我給你們捋一捋吧?!?
她拿來一個茶杯:“首先,冷秋風(fēng)對陸姑娘下手,有陸家侍女為證,確鑿無疑,對不對?”
崔掌門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那冷秋風(fēng)就是第一個魔?!卑讐艚裼帜脕淼诙€茶杯,“崔小姐是去見冷秋風(fēng)才出事的,但你們都沒有見過那人,無法確定身份。”
崔掌門遲疑了一下,繼續(xù)點頭。
白夢今將兩個茶杯碰了下:“此人給崔小姐種下魔種,覬覦魔軀。而冷秋風(fēng)魔軀仍在,并不需要。所以,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人。”
鐘夫人提出疑問:“白仙子,我家相公將他關(guān)了二十年,會不會他遷怒于心碧,故意害人?這樣的話,跟他需不需要魔軀就沒有關(guān)系了?!?
白夢今搖頭:“鐘夫人有所不知,魔種很難煉出來,倘若出了事,損失很大的。冷秋風(fēng)入魔不久,他如果煉出了魔種,不會舍得用來害崔小姐,要害也是害崔掌門這個罪魁禍首。”
鐘夫人覺得她用詞有點刺耳,但又好像沒哪里不對。
“那心碧……”
“崔小姐的修魔資質(zhì)很高,確實是煉制魔軀的好材料?!?
鐘夫人懂了,心情沉重:“所以說,有個不知名的魔,借著冷秋風(fēng)的名頭,對心碧下手?”
“不錯!”白夢今微微含笑,“崔掌門,我記得你說冷秋風(fēng)已經(jīng)逃出去了,對吧?”
“是?!?
“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了,好不容易逃走,何必給自己找事?”她拿走一個茶杯,將剩下那個往茶盤中間一放,“另一個魔恐怕就藏在你們玄炎門內(nèi),暗中窺伺?!?
這句話說得崔掌門和鐘夫人后背直冒寒氣。
鐘夫人掛心女兒,追問:“那白仙子有辦法救心碧嗎?您能治好凌少宗主,那……”
“這不一樣?!卑讐艚耨R上否了,“他的魔氣其實是被天雷所除,與我關(guān)系不大?!?
“難道沒辦法?”鐘夫人更急。
“辦法還是有的。”白夢今慢吞吞道,“你們知道為什么魔氣清除不了嗎?因為魔種有主。”
崔掌門恍然大悟:“白仙子的意思是,找到魔種的主人,就能拔除了?”
白夢今點頭:“確切地說,消滅了魔種的主人,魔種自會消散,那么崔小姐就有救了。”
崔掌門仔細思索:“那就要找出這個潛伏的魔頭……難道我要把整個玄炎門搜一遍?對方不露行跡,肯定很擅長隱藏。白仙子,你有什么辦法嗎?”
可惜讓他們失望了,白夢今攤手:“沒有,我剛來,對你們玄炎門也不了解。”
事情就這么卡住了。
鐘夫人看到凌步非打呵欠,忙道:“白仙子與少宗主才到,就來看心碧,連茶都沒喝幾口……相公,要不你先讓人安排一下,叫兩位貴客好好休息?!?
白夢今看她上道,便拿出藥瓶遞過去:“這是驅(qū)魔丹,給崔小姐服下,暫時能保她不被魔氣同化,法子我們再慢慢想?!?
“多謝。”鐘夫人如獲至寶。
崔掌門叫人帶他們?nèi)タ驮海谥羞B連道歉:“抱歉,招待不周。”
白夢今擺擺手,與凌步非先行離開了。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進了客院,閑雜人等退了干凈,再叫高盛和華如灼守門,開啟禁制。
“好了,可以說話了?!绷璨椒谴炅舜晔直?,嘟囔道,“這玄炎門怪里怪氣的,我一來就感覺很不舒服?!?
“哪里怪?”白夢今反問。
“不知道?!绷璨椒窍肓讼?,“就是有一種隨時被監(jiān)視的感覺,寒毛都豎起來了。”
白夢今若有所思。
“怎么,不對嗎?”凌步非看著她。
“我跟你感覺相反?!卑讐艚裾f,“這里讓我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