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懷呈正在跟大哥、三哥,還有六哥在打牌。
夏懷武前兩天就回來了,但他的傷還沒有全好,怕寧穗香看出來,所以借口自己要好好反省,很少出現(xiàn)在樓下。
夏灼灼的視線定在夏懷呈的身上,心里很奇怪。
既然是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女朋友,怎么會一直不帶到家里人面前,而且家里人也從來不提這個人?
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根本不是夏懷呈的做派。
他是個責(zé)任心很強的人。
不會明明談了戀愛,卻不帶人回家。
“叮咚?!笔謾C又是一聲響。
是蚊子問她要不要讓他先去看看。
夏灼灼回復(fù):“不用,我自己去。你身份太顯眼,不要管這件事?!?
蚊子回了一個“是”。
夏灼灼把聊天記錄翻上去,看了眼地址。
是滬城一個很老的居民區(qū),在桂花路上。
恰好在這時候,氣象臺提到了桂花路。
夏灼灼抬頭,看到電視說這里是臺風(fēng)的重災(zāi)區(qū)。
她眉頭一擰,下意識再次看向夏懷呈。
可是夏懷呈還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依舊在熱火朝天地跟幾個兄弟打牌。
好奇心讓夏灼灼按耐不住,她打算出趟門看看。
只是臺風(fēng)天出門,必須得有個正經(jīng)理由,否則寧穗香不會放心。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給夏六發(fā)了個消息。
夏六那邊看了眼手機,隨即看向她的方向,對著她輕輕一點頭。
兩分鐘后,夏六突然丟掉手里的牌,捂著肚子說:“好痛……”
幾個兄弟看向他。
“小六,輸了就輸了,你別找這種借口耍賴啊?!毕膽褬芬桓辈幌嘈诺臉幼印?
夏懷瑾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不是耍賴,是真的肚子疼……”
“怎么了?”寧穗香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過去。
夏懷瑾皺著眉說:“可能是吃壞了肚子,我早上吃了個沒洗過的蘋果……”
寧穗香連忙招呼夏灼灼。
“小七,你來給你六哥看看。”
夏灼灼這才走過去,給夏懷瑾檢查了一番,隨后說:“應(yīng)該是急性腸胃炎,得去醫(yī)院輸液,中醫(yī)治療起來太慢。六哥,你能走嗎?我陪你去。”
夏懷瑾點點頭。
夏懷呈和夏懷樂立刻提出要跟著一塊去。
夏灼灼堅持自己送夏懷瑾去。
“我對醫(yī)院比較熟,知道讓醫(yī)生開什么藥。你們?nèi)チ朔炊韥y,在家里等我們回來就好?!?
幾個人只好同意。
只有夏懷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夏灼灼,卻沒反駁她,反而幫著她說話。
“小七辦事比你們兩個還穩(wěn)重,讓她去就好。夏管家,你幫忙開車。”
“是?!?
于是夏灼灼讓夏管家開車去了醫(yī)院,兩個人讓夏管家在車上等。
只是他們剛進(jìn)醫(yī)院大門,立刻就從另一個門出來了。
夏懷瑾直起背,精神抖擻地問:“小七,你說出來請我吃好吃的,咱們?nèi)コ允裁矗俊?
夏灼灼看著他,心里嘆氣。
六哥太單純了。
落到別人手里,恐怕被人賣了都還在幫人數(shù)錢。
她到底不忍心,于是說:“我們先去一個地方,我再請你吃好吃的?!?
“去哪里?”
“桂花路。”
臺風(fēng)天,風(fēng)雨太大,打車也很難打。
半個小時的車程,足足過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這里果然是臺風(fēng)的重災(zāi)區(qū)。
道路兩邊的桂花樹全都倒了,居民樓也有受損的。
好在夏灼灼要去的那里還算平安。
她冒著雨下車,沒有撐傘。
這種天氣,撐著傘只會被大風(fēng)刮跑。
所以兩個人很快就成了落湯雞。
不過這一趟沒有白來。
夏灼灼在附近一家小餐館里,打聽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這種天氣,餐館只有他們這一桌的客人。
老板也無聊,就很詳細(xì)地跟她說明了情況。
二哥的女朋友,名字叫錢佳悅,三年前出車禍死了。
撞她的車是一輛豪車,那個人是酒后駕駛,按理說應(yīng)該是對方全責(zé)。
可后來定責(zé),責(zé)任卻是五五劃分,而且絲毫沒提對方酒后駕車的事。
老板嘆氣,說:“那個人的身份很不一般,后來責(zé)任劃分出來,錢家鬧了一場,非但沒用,反而被關(guān)了兩個?!?
“然后呢?”夏灼灼問。
“然后是那個小姑娘的男朋友出現(xiàn),他好像身份也不一般,帶了專業(yè)的律師團(tuán)隊收集證據(jù),把肇事者告了進(jìn)去。”
“但因為他不要錢,只要求送對方‘進(jìn)去’,所以最后錢家沒撈到多少錢,反而轉(zhuǎn)過頭來怪他多管閑事?!?
“一開始那個小伙子還經(jīng)常來看小姑娘的家里人,每次都被趕走之后就沒來了,只在逢年過節(jié)會送一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