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菻兮不管不顧,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把一切說明白。
除了說夏灼灼害她,還要說夏琉璃利用她。
可醫(yī)生把一根長長的管子插進了她的嘴里……
而旁邊的許父,只當(dāng)她是安排,用力握住她的手,說:“不要害怕,爸爸在身邊?!?
許菻兮知道自己再也說不了話了。
她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顆顆的淚珠。
一朵花,淬了劇毒,只是沒毒死別人,而是害了自己。
……
而另一邊,夏灼灼已經(jīng)騎著白馬,把黑馬控制住了。
黑馬發(fā)狂,只是因為疼痛。
現(xiàn)在不發(fā)狂了,就安安靜靜站在原地。
夏灼灼在沒人能看到,也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將黑馬腳底的一根銀針拔出來。
卻在下一秒,聽到馬蹄聲靠近的聲音。
她警鈴大作,一扭頭,卻看到了騎著馬過來的司慎行。
他的碎發(fā)隨著他騎馬的動作飄蕩著,眼神凌厲,像是風(fēng)都要為他讓步。
但他又好像很害怕,臉色很蒼白。
直到看到兩匹馬都安安靜靜站在夏灼灼身后,他這才吐了一口氣,勒韁下馬。
“沒受傷吧?”
夏灼灼搖頭,正要說“沒有”,司慎行突然大手一撈,將她狠狠地、用力抱進他的懷里。
力道之大,夏灼灼都懷疑自己要被司慎行揉進他的身體里了。
她下意識就想要掙扎。
可她的心口貼著司慎行的胸膛,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很快。
而且,他的身體還在微微發(fā)著顫。
這一刻,夏灼灼突然沒法做出推開他的動作了,而是生平第一次,抬手回抱住了司慎行。
不管司慎行是不是危險的人;
不管司慎行以后會不會變;
不管他們有沒有以后。
至少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全心全意地在擔(dān)心她。
“我沒事?!彼f。
“謝謝?!彼严骂€搭在夏灼灼的肩膀上,鼻子邁進她的發(fā)絲里。
“謝謝你沒事?!?
夏灼灼的心,微微快了半拍。
等到司慎行松開她,她才知道司慎行為什么那么害怕。
“我看到許菻兮躺在地上,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的右腳已經(jīng)被扭斷了,腳尖變成了朝后……”
“地上都是血。”
“她的鼻子、耳朵,腦子,都有血在流?!?
“我不是沒見過血,比這血腥幾倍的場面我都見過,但是……我當(dāng)時想到了你?!?
“想到,如果躺在地上的是你,我該怎么辦?”
所以他越想越怕。
找到夏灼灼的時候,他渾身都在發(fā)抖。
夏灼灼安靜聽完,深深看了一眼司慎行。
“其實……原本應(yīng)該躺在那里的人,的確是我?!?
司慎行愣了一下,眉頭緊擰地瞥了眼那匹黑馬,問她:“原本許菻兮準(zhǔn)備讓你騎這匹發(fā)瘋的馬?”
夏灼灼搖搖頭,攤開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心里,有兩根針。
一根是繡花針,酒店的房間里自帶的,用來給客人縫補衣服的。
另一根則是夏灼灼隨身會攜帶的針灸銀針。
季恒把她領(lǐng)進來之后,她碰見了許菻兮,猜測夏琉璃大概率就在這里。
所以故意語刺激了許菻兮一陣。
果然,許菻兮離開換衣間之后,就去找了夏琉璃。
夏灼灼從偏門出門,悄悄跟在許菻兮后面,得知了夏琉璃所在的位置。
“房間里隔音不是特別好,我隱約聽到了什么馬,什么讓我殘廢,所以我就懷疑,許菻兮要借著馬場里的馬對我動手?!?
“原本我想讓丁警官直接去酒店抓人,但聽到她們到現(xiàn)在還存了害死我的心之后,我就決定,不能這么輕易地放過她們?!?
果然后來許菻兮邀請她賽馬,還幫她挑選了那匹白馬。
“許菻兮懷疑我跟季恒有一腿,我就借著季恒,把她支出去?!?
一番檢查之后,她發(fā)現(xiàn)白馬的馬蹄里,扎了一根繡花針。
“我拔掉了她的針,又用我自己的針,刺進那匹許菻兮挑中的黑馬的馬蹄上?!?
銀針很細(xì)。
黑馬一開始雖然會有點不適,但不會有特別大的反應(yīng)。
除非,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所以我就故意跑了內(nèi)道,借其他人的反應(yīng),激起許菻兮的嫉妒?!?
“她果然也開始跑內(nèi)道?!?
“再之后,你就知道了?!?
夏灼灼安靜地訴說著經(jīng)過,司慎行的額頭上卻冒出細(xì)汗。
他又想到了許菻兮摔下馬之后的樣子。
而如果不是他的灼灼足夠聰明、敏銳,摔下馬的人,就成了她。
“許菻兮果然該死!”
“是?!毕淖谱泣c頭:“所以我看到她的慘狀,一點也不同情她?!?
司慎行幫她扶正馬術(shù)頭盔。
“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