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芙松了一口氣的原因很簡單。
她今天訂婚,未婚夫卻不是以前救了她性命的夏懷征。
今天來參加訂婚宴的人,雖然看似各個都帶著祝福慶賀她,實(shí)則都在背地里嚼舌根。
就剛才,她都無意間聽到他們在她背后說什么“白眼狼”。
所以,夏懷征的到來對她來說很重要。
畢竟連夏懷征本人都不怪她,其他人又憑什么在背后戳她脊梁骨呢?
夏懷征的到來,是她不是白眼狼的最佳證據(jù)。
她只要在訂婚宴結(jié)束之后派幾個人推波助瀾,眾人的口風(fēng)很快會扭轉(zhuǎn)。
人們會覺得,夏懷征能出席訂婚宴,一定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取消婚約。
而非現(xiàn)在大家以為的,是白家嫌棄夏懷征是個殘廢。
故而白知芙得知夏懷征很快就會到的時(shí)候,立刻松了口氣。
但她轉(zhuǎn)瞬就露出委屈羞愧的神色。
“七小姐,你回夏家不久,可能也會聽到一些風(fēng)風(fēng)語,但其實(shí),我想跟你說,我跟你哥哥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感情,不是我負(fù)了他,就算沒有發(fā)生那件事,我們也訂不婚了的?!?
夏灼灼點(diǎn)頭,表示理解。
“現(xiàn)在本來就提倡自由婚姻,父母之命的時(shí)代早就過去了?!?
白知芙很感激地看著她說:“夏小姐,你居然懂我。說不定以后我們會成為朋友?!?
夏灼灼卻是聳肩。
“朋友怕是成不了?!?
“為什么?”
“白小姐貴人多忘事,忘了白念城是因?yàn)檎l被廢的了?對了,他今天怎么沒來?是沒臉見人嗎?看來白念城厚臉皮的功夫還得多跟你學(xué)一學(xué)呀!”
白知芙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凝滯住。
她以為夏灼灼是個好糊弄的蠢人,卻沒想到,剛才的那些溫溫語,竟然是夏灼灼在糊弄她。
她直接黑了臉。
“夏小姐,你這是幾個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想跟你說,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bào),只是時(shí)候未到罷了?!?
說完,她拍了拍白知芙的肩膀,走了。
白知芙氣得臉色通紅。
她媽媽說的果然沒錯,夏家這個七小姐是個黑心的小賤人。
且等她結(jié)束今天的訂婚宴吧。
完成了她自己的人生大事之后,她再騰出手來對付夏家人。
而夏灼灼又折回洗手間,去洗了一把手才出來。
等她回到外面,白知芙的未婚夫余一鳴也出來了。
他的確長得一表人才,一身白色西服顯得他更加儒雅。
而且他還很會說話,逗的賓客們紛紛開懷大笑。
白知芙站在余一鳴旁邊。
他在逗,她在笑。
簡直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夏灼灼看得出來,白知芙對這個新未婚夫的確是有幾分真心喜歡的。
但這點(diǎn)真心,又值幾個錢?
白家的人,從來只最愛自己。
就在這時(shí),有人提起了一件事。
“余兄,聽說前兩周你參加了官方組織的黑客比賽?”
余一鳴點(diǎn)頭。
那人立刻問:“出結(jié)果了嗎?”
余一鳴搖搖頭,說:“暫時(shí)還沒有,不過應(yīng)該快了,就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那人立刻吹捧:“你從小就在這方面很有天賦,這次的冠軍一定非你莫屬。等結(jié)果一出來,你就是雙喜臨門??!”
另一人說:“只是可惜,不是今天公布結(jié)果,不然才真算是雙喜臨門?!?
余一鳴謙虛地說冠軍不一定是自己,可表情卻隱隱透著志在必得的得意。
旁邊的白知芙也笑得很燦爛。
她未婚夫有出息,她也與有榮焉。
不像某些人,余生都只能當(dāng)個殘廢。
幸好,當(dāng)初她就算是頂著罵名,也要跟那個殘廢撇清關(guān)系。
不知情的人問:“這個冠軍有什么用嗎?獎金很高?”
立刻有人笑著說:“不是獎金的問題,這可是官方的比賽。我聽說啊,冠軍得主可以直接進(jìn)入官方網(wǎng)絡(luò)安全局做高層?!?
這話一出,所有人看余一鳴的眼神都正色了幾分。
白太太很得意地笑起來。
“如果真拿了冠軍,我家小芙以后就可以安心在家里享清福了?!?
白季勇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向來嚴(yán)肅的眉頭也舒展了幾分。
余一鳴的家世算是中規(guī)中矩,白季勇先前并不是很看得上他。
只是白知芙自己喜歡,他沒辦法。
直到這次比賽,余一鳴說他志在必得,白季勇才對他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有人捧余一鳴,自然也有人踩夏懷征。
“幸好白小姐眼光好,否則啊……”
雖然沒明著說夏懷征的名字,但在場的人懂的都懂。
這人的意思是:幸好白知芙跟余一鳴在一起了,否則這輩子就要葬送在夏家那個殘廢身上了。
不少人聽到這話,下意識都看向夏灼灼。
有人的眼神里帶著憐憫,也有人帶著明顯的諷刺。
馮太太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只安靜地站在人群里。
她不擔(dān)心夏灼灼,因?yàn)楹芸爝@些人就會被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