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

柳月茹的身體明顯晃了一下。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他親媽！”

夏灼灼依舊微笑。

“是嗎？如果他心里有半點母子情，當(dāng)初，怎么會毫不猶豫打電話給你，讓你去自首呢？你這個兒子，真是白養(yǎng)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

隔著厚厚的玻璃，柳月茹用力錘著。

獄警看向夏灼灼，詢問她是否要按住她。

夏灼灼搖頭。

柳月茹好一會兒才停止“發(fā)瘋”。

她突然開始求夏灼灼。

“你怎么刺激我都可以，求你放過我兒子。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雖然買了你，可是我也把你養(yǎng)大了不是嗎？你不能這么狼心狗肺啊！”

夏灼灼看向她。

“你養(yǎng)我的錢，我不是百倍奉還了嗎？”

“你什么時候百倍奉還了？”

夏灼灼沉默兩秒，問：“我給過你一張卡，你是不是從沒去取過錢？”

“那張卡……能有多少錢……”

夏灼灼比了個數(shù)。

柳月茹倏然瞪大眼睛。

“不可能！”

那張卡是掛在夏灼灼的名下，她當(dāng)場拿出手機(jī)，登錄網(wǎng)銀查詢到余額，隔著玻璃門給柳月茹看。

她過來之前，跟馮昭陽打過招呼，故而可以破格帶手機(jī)進(jìn)來。

柳月茹呆若木雞，嘴里不停念叨著：“不可能的、不可能，你騙我，這是假的，假的??！”

后來，她竟然是直接瘋了。

夏灼灼開始還以為她裝的，直到第二天，得知了消息，說柳月茹撞墻自殺了。

夏灼灼沉默良久都沒有回神。

正好她在跟司慎行吃飯。

司慎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這是怎么了？誰打過來的電話？”

夏灼灼如實說了情況。

司慎行是知道昨天夏灼灼去看了江澤之后，又去看了柳月茹的。

還因為夏灼灼是通過馮昭陽去看的柳月茹，而沒有找自己而吃醋過。

聽到這話，他倒是沒有什么太多的意外，只是問：“死了嗎？”

夏灼灼搖頭：“還不知道?！?

“要問問嗎？”

“不用……”夏灼灼說：“我只是很驚訝?！?

“驚訝你剛見完她，她就自殺？”

“不是。我驚訝的點，是她竟然是因為錢死的?！?

“什么意思？”

夏灼灼就把她們昨天的對話簡單重復(fù)了下。

“提到她的兒子，她很激動，但是沒有死意。反而是在知道我給她的卡里，放了一千萬之后，她才徹底崩潰的。”

那張江澤嗤之以鼻，柳月茹也沒有太重視的卡，的的確確放了一千萬。

夏灼灼自認(rèn)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絕對的壞人。

柳月茹對她不好，可的確給了她幾年飯吃。

她用一千萬，回報她那幾年的幾口飯。

后來聽到她重病，甚至趕回了村里，打算給她奔喪。

“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還有家人，我對親情還是有眷戀的。所以我著了她的道，差點又被她賣一次。我真蠢。”

“你不是蠢，你是天性善良?！?

“……善良的人，會去監(jiān)獄把人逼死？”

“你不是故意的，不用自責(zé)。”

夏灼灼道：“我不自責(zé)，人販子死不足惜。我只是沒想到，她是被那一千萬逼死的，而不是因為她心心念念的兒子?！?

“在她心里，錢其實比兒子重要。她以為自己最在意的是兒子，其實最在意的，還是她自己。”

“他們母子真是一路貨色。”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倆人聊了很久，夏灼灼說起了一件事。

“金勺子比賽的事，我需要你幫忙?！?

“你要參加？”司慎行詫異地問她。

夏灼灼搖搖頭，說：“不是我……”

她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司慎行錯愕地瞪大眼睛。

“沒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會開這種玩笑？你就說，你能不能幫忙吧?！?

“能，正好，s集團(tuán)是投資方之一。這點小事，我一會兒吩咐一聲就行。”

“那就拜托你了?！?

“我不白幫忙?！彼噶酥缸约旱拇浇恰?

夏灼灼的臉立刻升溫。

“周圍人都看著我們呢?！?

因為是臨時約飯，所以餐廳沒有清場。

很多人不認(rèn)識夏灼灼，卻是認(rèn)識司慎行。

不過沒人敢拿出手機(jī)拍照，只是默默關(guān)注他們。

司慎行也不為難她，說：“那就等上了車再說。”

這話一出，這頓飯夏灼灼吃的就有點緊張了。

他們吃的是華國餐。

自從上次司慎行問了她的喜好之后，幾次吃飯，司慎行都帶她吃華國餐，不去一些花里胡哨的餐廳了。

一頓飯吃完，兩人終于上了車。

夏灼灼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