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留了個心眼,沒讓古武堂的手下跟上,而是讓他先回房間“休息”。
也就是告訴其他人,沒什么事,他很快就會回來。
兩個人分開,竇斯齊路上想好了說辭。
“真是誤會,我一個朋友,從京都過來的,住在您下屬的房間隔壁。結(jié)果隔壁一直傳來撞墻的聲音,我以為是有人在打人,才好心過去看看。沒想到是您的下屬和他的太太?!?
馮昭陽聽了,臉上最后一點怒意也消散了。
“原來只是個烏龍?!闭f罷,他有些好笑地說:“這小子的太太一直在國外,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兩個人到底年輕,見面后動靜大了點……”
“我現(xiàn)在知道了,是個誤會。我太沖動了?!?
“以后別這么沖動,華夏雖然還沒完全禁槍,但大帥已經(jīng)有全面禁槍的意思,這個方案很快就會通過……你身份特殊,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人當(dāng)出頭鳥打了?!?
“是。多謝您提醒,我以后會更加謹慎?!?
“嗯?!?
竇斯齊趁機問:“您怎么突然到這兒來了?”
馮昭陽說:“還不是施工隊的事……好好的,弄破了水管,附近幾十家商鋪都進了水,我過來查看情況。又聽說霖川在這里,打算讓他留在現(xiàn)場。沒想到正好碰到你了。”
又解釋說:“霖川就是剛才你誤會了的那個小子,他是跟我從京都一直調(diào)過來的。”
竇斯齊了然,聽不出這其中有什么問題。
加上對中立派有天生的井水不犯河水的信任,所以他只覺得自己倒霉。
偏偏碰上了今天的這些事。
早知道,還不如打破慣例,延后到二號見面。
正煩躁著,宋霖川過來了。
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他的太太。
宋霖川還好,知道馮昭陽跟竇斯齊認識,沒表現(xiàn)出太大的不悅。
只是他的太太很不高興。
竇斯齊又是一頓道歉,總算把人安撫好了。
“那我不耽誤兩位的正事,先告辭了。”
竇斯齊站起身,對著馮昭陽微微鞠躬。
“去吧?!瘪T昭陽揮了揮手,招呼下屬商議樓下的水災(zāi)。
“這樣的事,必須得拿出一個好章程,除了要把商戶安撫到位,還要……”
竇斯齊站門口聽了一會兒,確定他們是在聊水管破裂的事后,這才徹底放了心,走了。
回到樓上,竇斯齊抬起手,有節(jié)奏地敲了五下房門——這是他們的暗號。
房門很快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剛才跟竇斯齊一起去隔壁的人。
“沒事了?!彼f:“一場烏龍。不過我們得抓緊時間,早點聊完正事,早點散?!?
“是?!蹦侨藨?yīng)了聲,請竇斯齊進門。
竇斯齊踏進去兩步,突然感覺不對勁。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發(fā)生什……”
話還沒說完,身側(cè)的古武堂的人突然朝他狠狠捅過來一把刀子。
他腹部一陣劇痛,眼睛倏然瞪大。
可饒是如此,他也沒直接倒下,而是死死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一腳踹向他的腹部。
房門被連帶著關(guān)上,竇斯齊的后腦重重磕在房門上,整個人滑落在地。
卻仍有意識。
“為、為什么……”
那人深深看了竇斯齊一眼,轉(zhuǎn)而朝衛(wèi)生間里喊:“夏小姐,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快給我們解藥!”
夏小姐?!
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衛(wèi)生間里慢慢走出來。
她臉上戴著一副防毒面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但竇斯齊,仍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夏、夏灼灼……”
“是我?!?
屋內(nèi)的毒氣,差不多已經(jīng)散了。
但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類似的,那次一人闖古武堂,她因為吸食過多自己放的毒氣,所以導(dǎo)致最后時刻體力不支。
如果不是司慎行及時趕到,她會死在那一天。
所以她沒有摘下防毒面罩。
同樣的錯誤,夏灼灼不會犯第二次。
她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但她有個優(yōu)點:吃一塹長一智。
夏灼灼慢慢走近竇斯齊。
旁邊的男人,想說點什么,可突然噴出了一口黑血,很快栽倒在地。
夏灼灼沒看他,只看著竇斯齊。
“你設(shè)計害我?guī)状危幸淮芜€差點牽連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所以我現(xiàn)在動手殺你,你死的不冤。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恩典,你說說看,你跟那棟科技大樓有什么牽扯?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說了……”
她戴著防毒面罩,吐字有些不清,但竇斯齊把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
他感覺他的五感在無限放大。
夏灼灼的聲音,仿佛在耳邊。
“你會放過我?”他問。
“不?!毕淖谱戚p輕搖頭:“我會讓你死的輕松一點?!?
竇斯齊的雙眸迸射出怒火。
“我不會告訴你!”
夏灼灼挑了挑眉,說:“既然如此,那你別怪我。”
她說著,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瓷瓶。
她從里面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竇斯齊的嘴巴里。
然后手下一個用力,掰著他的下顎,直接幫助藥丸吞下去。
竇斯齊想吐出來,但根本吐不出來。
“別怕。”夏灼灼說:“這是好藥,保命的藥,會讓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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