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云老爺子讓宗域把帶來的禮物一分為二。
一部分送給司董事長,一部分送給夏灼灼,聊表謝意。
司董事長看著放在兩邊的兩份禮物,眸子里碎芒閃了閃,深深看了眼夏灼灼。
云老爺子這一番過來,目的是幫夏灼灼站臺說話。
夏灼灼的表情卻仍舊跟云老爺子來之前一樣,不驕不躁。
如此內(nèi)斂低調(diào),倒是讓司董事長對她有些另眼相待了。
夏家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兒的確有些不一般,怪不得他這個眼高于頂?shù)膬鹤訉λ犛?jì)從。
連要發(fā)火,都能被夏灼灼輕飄飄一句勸告壓住。
著實(shí)讓他驚訝。
是個有本事的女人。
他欣賞有本事的女人,卻也忌憚太有本事的女人。
“你們也走吧,我一個人躺一躺。過兩天我出院了,再回家找你們吃飯?!?
司慎行蹙眉。
云老爺子都證明夏灼灼醫(yī)術(shù)超群了,他卻還不松口!
正要發(fā)作,夏灼灼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我正好有點(diǎn)餓了,我們走吧。”
此時,距離吃過午飯也就三個小時時間。
夏灼灼這話明顯是找借口拉他走。
司慎行聽明白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司董事長說:“我們先走了,不住老宅,住云錦苑。你要是想通了,就來這里找我們?!?
他不生氣也不焦躁,只是很平靜地說完了這段話便反握住夏灼灼的手走了。
司董事長的眉頭又是一皺。
這個女人,太有本事。
兩人走了,司管家立刻來到了司董事長身邊。
“先生,我們還要繼續(xù)住院幾天,還是回老宅?”
“先住兩天?!彼径麻L面無表情地說:“匆匆來一趟又匆匆走,容易引人置喙。”
還是那句話,他要臉面和體面。
不能叫人知道,他來醫(yī)院只是在手術(shù)臺上躺了兩個小時就走了。
演戲演全套。
就讓外界以為他只是突然不適,住院了兩天。
而不是來做手術(shù)。
司管家應(yīng)聲。
“那我這就去跟醫(yī)生說一聲,咱們兩天后出院?”
“先不急?!彼径麻L叫他把門關(guān)上,這才開口:“如果你是我,你會讓夏家那丫頭給你手術(shù)嗎?”
司管家笑了笑,說:“這我沒法回答,我跟您不一樣,我這條命,不值錢的,試一試也無妨。”
“也就是說,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也不會輕易同意?”
司管家搓搓手:“您問我這個問題,不是為難我嗎?少爺那邊對我已經(jīng)很不滿了。”
“你說的話,他不會知道的,我只想聽一句真話。子安,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司管家的名字叫周子安,只是大家都習(xí)慣叫他司管家,很多人甚至因此以為他姓司。
他似是很糾結(jié),好一會兒才開口:“夏小姐太年輕了。少爺也很年輕,尤其是在感情上,簡直是白紙一張,我就怕他也是被人忽悠了。所以我覺得您可以考察夏小姐一陣再決定?!?
“是這個道理。”司董事長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你不該把我動手術(shù)的事情告訴他?!?
“是我的錯,我不該……”
“算了,我不怪你,我當(dāng)時的情況讓你著急了,你找個有主意的人來也正常。醫(yī)院人多眼雜,如果你不說,其他人也會說?!?
司管家連忙道謝。
他當(dāng)時給司慎行打電話,想的也是這個。
如果讓其他人把消息告訴司慎行,按照司慎行的性格,他大概沒法繼續(xù)留在司家了。
加上萬一司董事長在手術(shù)臺上有個好歹,司慎行恐怕會要他的命。
出于對自己安全的擔(dān)憂,他才打了那通電話。
這么一來,就是司慎行跟司董事長父子兩人的矛盾,而不會由他來背這個鍋。
司董事長也清楚這一點(diǎn),但是沒怪他,他稍稍松了一口氣。
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您真打算讓夏小姐為你動手術(shù),不如叫謹(jǐn)少爺回來。有他牽制住慎行少爺,也不怕手術(shù)過程出現(xiàn)問題?!?
“我再想想,你去吧!我躺一會兒?!?
“是。”
司管家快速退了出去。
他沒有立刻去醫(yī)生辦公室,而是打了一通海外電話。
電話時間持續(xù)了十幾分鐘。
殊不知,一道身影悄悄進(jìn)了司董事長的病房。
“如何?”司董事長問眼前的中年男人。
這是他另一個心腹,叫周鳴。
“司管家在打電話,故意避開人的……我怕引起他注意,沒太靠近?!?
“去查他的通話記錄,別叫他發(fā)現(xiàn)。”
“是。”
周鳴很快
……
另一邊。
夏灼灼被司慎行帶到了一家北方菜的餐廳。
她說了自己不餓,當(dāng)時只是找借口拉他走,但司慎行還是帶她去吃飯了。
“先隨便墊一墊肚子,晚上我們好好吃一頓?!?
說是隨便,可滿桌子都是菜肴。
夏灼灼點(diǎn)頭,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夾了兩口。
“怎么樣?”司慎行問她:“合胃口嗎?會不會吃不慣北方的菜?”
夏灼灼提醒他:“不會吃不慣。我回夏家之前,一直住在京都?!?
司慎行恍然想起,暗部之前的基地就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