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灼灼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見到這個女孩子。
這女孩剛才叫她表姐,那豈不是她大伯或者三叔的女兒?
夏太太跟她說過,她四妹是獨身主義,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孩子,所以只能是這兩個人的女兒了。
夏灼灼這邊很驚訝,女孩那邊也很震驚。
她萬萬沒想到,之前自己想要訛詐一頓的女人,竟然就是夏灼灼。
她既覺得丟臉,又覺得惱火。
丟臉是因為夏灼灼肯定猜到了她手頭不寬裕。
惱火的則是,自己的窘迫被一個鄉(xiāng)下回來的野丫頭知道了。
她本來是想給夏灼灼一個下馬威的,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名媛千金,高門貴女。
可現(xiàn)在,她沒了自我感覺優(yōu)越的底氣。
一時間,兩相陷入沉默。
還是夏灼灼率先打破沉默。
“你好,我就是夏灼灼,你應(yīng)該就是杳杳吧?”
來之前,夏太太跟她說過寧家的幾口人。
大伯寧穗國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出國留學(xué)去了,女兒留在國內(nèi)。
三舅寧穗生則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jīng)結(jié)婚,小女兒是老來子,才讀初中。
所以根據(jù)年齡判斷,這個女孩應(yīng)該就是寧穗國的女兒,寧佳杳。
“……是我。”寧佳杳很僵硬地笑了一下。
莫名的,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更別提說給夏灼灼什么下馬威了。
她更討厭夏灼灼了。
除了夏灼灼知道自己過的窘迫,還有另一件事。
那就是——
云霓本來答應(yīng)要送她汽車,可就是因為夏灼灼這個女人,云霓被迫離婚,還被送到國外。
她還聽說,云霓剛出國外的機場,就被一輛車撞斷了雙腿,余生都要坐輪椅。
如此一來,寧佳杳便不好意思再開口提送車的事情了。
而這一切,都怪夏灼灼!
她之前并不知道夏灼灼就是寧穗香的女兒。
雖然她聽云霓罵過夏灼灼,卻不知道這么細致。
因為姓夏的人太多了,他們家又跟寧穗香斷絕關(guān)系多年,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
現(xiàn)在新仇加舊恨,她心里壓抑的怒火越燒越旺。
忽然,她瞥見了夏灼灼身側(cè)那把椅子。
那是一把古董椅,十八世紀(jì)的遺物,平時老太太坐的,除了老太太,以及已經(jīng)去世的老爺子,還沒別人能坐。
都說,坐上這把椅子,就等于坐上了寧家掌權(quán)人的位置,寧家后輩對此既垂涎,又畏懼。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便有了懲治夏灼灼的主意。
所以她的笑容重新又熱絡(luò)起來。
“我真沒想到,你就是表姐,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又解釋道:“那天我是心情不好,又被撞了新車,所以一股子邪火沒處發(fā),這才故意開高價,不是針對你,表姐。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這話是解釋她并不窮,只是因為心情不好。
夏灼灼笑笑。
“當(dāng)然不會放在心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么一點小刮痕用不著十萬塊修理費,我感覺得出你當(dāng)時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想訛詐我。表姐這身份,也不缺那十萬塊,是吧?”
寧佳杳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當(dāng)然……”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