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舅舅一臉意外的表情,并且看向了李皇帝,似在求證真?zhèn)巍?
李皇帝趕緊說道:“是,當(dāng)年若非太后娘娘暗中相助,省城就要丟了?!?
高大男子又笑著拍了拍我舅舅的肩膀:“沒事,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吧,和我們一起坐坐?!?
“是?!?
我舅舅微微低頭,和這幾個男子一起走向李皇帝的房間,李皇帝也跟了上去。
李皇帝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頭對還在發(fā)愣的我們幾個說道:“別傻站著,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我一直目送著他們走進李皇帝的房間,清清楚楚地看到我舅舅在進入之前,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興奮,我知道他距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了。
果然和我舅舅說的一樣,區(qū)區(qū)李皇帝,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的目標其實另有其人!
一幫人進入李皇帝的房間之后,其他使者也紛紛回了自己房間。土曜使者巖石,則從地上爬起,和我一起出了門去,按照李皇帝之前的命令,收攏岳家遺留的地盤和勢力。
因為知道我舅舅終于等來了他想等的人,所以心里還是比較愉悅的,甚至忍不住輕輕哼起了歌。旁邊的巖石則不太開心,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本來對自己的拳頭很有信心,結(jié)果之前一招就被人給打飛了,給他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摧殘,三觀恐怕都有點被顛覆了。
理所當(dāng)然的,出密境之前的那股子傲氣,也瞬間被澆滅了不少,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但他在我面前肯定不會承認。
“怎么行動?”從皇家夜總會出來以后,巖石問我。
我看看掛在天上的太陽以及車水馬龍的街道,說現(xiàn)在時間還早,咱們先和大龍彪碰個面,再一起商議這事。
巖石撇了撇嘴:“和他商議什么,咱們兩個還不夠嗎?”
我說老大哥,岳家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你知道有多少嗎,你以為一兩個人就能完成這項浩大的工程?
巖石一臉迷茫,顯然并不能理解我說的話。
我就明白過來,這家伙是標準的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對這東西確實一竅不通。李皇帝派他過來,純粹只是給我當(dāng)個保鏢和打手,也沒指望他能干點什么事情,所以我說:“聽我安排就好了?!?
巖石又撇了撇嘴。
見到了大龍彪,大龍彪自然好好款待了我和巖石一番。在飯桌上,我也把岳家的事和他說了,岳家一家老小舉家搬遷的事,當(dāng)時還沒有在省城范圍之內(nèi)傳開,大龍彪聽后也是嘖嘖稱奇:“水曜使者竟然敢背叛李皇帝?應(yīng)該千刀萬剮!”
嗯,大家的著重點不太一樣。
岳家舉家搬遷,行走匆忙,肯定沒來得及做什么交代,旗下的產(chǎn)業(yè)估計也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不過在這之前,岳家要投誠李皇帝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想必我們的工作也不會太受阻礙。
吃過飯后,我們又休息了一下,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我才安排了不同的人馬,分別奔赴岳家的各個場子,實行接收事宜。我也親自帶了一支隊伍,和巖石、大龍彪一起奔向岳家產(chǎn)業(yè)之中作為重要的“山岳會所”。
每一個勢力,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的拳頭產(chǎn)品,比如說我是金龍娛樂城,李皇帝是皇家夜總會,岳家則是山岳會所——說句實在的,名字都起得挺俗氣的,但干這一行的就沒有高雅的人。
有看似高雅,其實也只是附弄風(fēng)雅。
山岳會所,就如其名,設(shè)立在省城郊區(qū)的某座山下,也是名流、貴族的聚集之地,客房、會議、餐飲、ktv、洗浴、休閑、娛樂多功能為一體,是能夠代表岳家形象,也是岳家最為重要的產(chǎn)業(yè),有著不少岳家好手集中在這。
岳家的產(chǎn)業(yè)雖多,但是拿下山岳會所的話,基本上就成功一半了,所以我也比較重視,直接帶了巖石和大龍彪一起過來。
我們驅(qū)車趕到山岳會所大門外的時候,夜色已經(jīng)完全降臨,一整座金碧輝煌的建筑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門口的車輛也是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看上去似乎一切都在正軌之中。
“看來這幫家伙還不知道岳家老小已經(jīng)逃了?!贝簖埍霕泛呛堑木鸵萝?。
“等等?!?
我伸手攔住了他,皺著眉說:“岳青松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和手下交代什么,這個我信。但這一天一夜都過去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岳家老小已經(jīng)逃離省城的事,按理來說這里已經(jīng)應(yīng)該亂了才對,怎么可能還是這樣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大龍彪在我的提示之下也皺起了眉頭,說峰哥,您是什么意思?
我說太正常了,正常到有點不太對勁,感覺就好像故意引誘咱們進去似的。你給派到其他地方的兄弟打個電話,看看他們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出來之前我就下過命令,在我們拿下山岳會所之前,其他派往岳家各處的兄弟一律不準動手,埋伏在場子附近就好。雖說岳家已經(jīng)是塊到口的肥肉,但我做事還是習(xí)慣謹慎細致,大龍彪都覺得我有點小心過頭了,隱隱有點不滿,但也不敢不聽我的吩咐。
大龍彪說了聲是,便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打了幾個電話,便告訴我說,岳家的場子也都一片正常,沒有絲毫混亂的跡象。
聽了以后,我的眉頭緊緊皺起。
大龍彪見狀,便說:“峰哥,我還是覺得他們可能并不知道岳家一家老小已經(jīng)逃離省城的事,所以才按部就班地工作著,畢竟這也才一天嘛。咱們直接沖進去吧,他們不敢有所抵抗的。”
我搖著頭,說不,絕不可能,岳家的高層幾乎全部失蹤,下面的小弟一點都沒察覺,還照常工作、上班,你覺得這合乎常理嗎?
“那您的意思是?”大龍彪雖然不敢茍同我的說法,但他畢竟只是手下,不敢忤逆于我。
但旁邊的巖石就不一樣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板起了一張臉,說道:“王峰,你也太婆婆媽媽了吧,岳家的高層都離開省城了,剩下的一幫蝦兵蟹將能鬧出什么浪來?就算他們有所準備,也不是咱們的對手!你不敢去,我去!大龍彪,跟我走!”
“是!”
大龍彪不光會聽我話,也會聽巖石的話。
巖石一邊說,一邊就準備下車,這家伙氣性也真是大。
我們這支隊伍人并不多,也就二三十個,眼看著巖石直接無視了我,要把所有人都帶進去,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摸出了李皇帝的玉扳指,沖著眾人說道:“都給我站住,聽到?jīng)]有?!”
我也算是服了,自從做了這個“一統(tǒng)省城”行動的總指揮官,不聽我話的人就比比皆是,從一開始的流星到后來的岳公子,再到現(xiàn)在的巖石,一個個都傲氣沖天,不把我放在眼里,每次都得動用這枚玉扳指。
好吧,我知道我年齡尚小、資歷尚淺,跟隨李皇帝的時間也短,他們看不起我也正常,總不能看不起這枚玉扳指吧?
果不其然,這枚玉扳指一出現(xiàn),大龍彪等人立刻伏下了頭,不敢再往前行進半步,看來還是挺識貨的。唯有那個巖石,竟然還是不當(dāng)回事,鼻子都沖到了天上,說道:“王峰,一個小小的山岳會所你都不敢進,你不配做這個總指揮官!今天我就違背你一次命令,親自把山岳會所拿下來給你看看,到時候我看你還有沒有臉去李皇帝那里告我的狀!”
因為之前在密境門口,被那個高大男子一招放倒,巖石的內(nèi)心顯然極為不悅,憋了一肚子的氣直到現(xiàn)在,正想找個地方好好發(fā)泄一下。而這面前的山岳會所,便是他的目標,在來之前他就蠢蠢欲動,體內(nèi)的殺氣幾乎要掩不住了,現(xiàn)在卻被我給阻止行動,他一下就爆發(fā)了,甚至不顧李皇帝的玉扳指,在吼完這番話后,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大門跑去。
“站住,站?。 蔽掖蠛鹬?。
但是巖石根本不聽我話,身影逐漸消失在大門之內(nèi)。
“媽的!”
我狠狠一拳砸在車門的玻璃上,堅固的玻璃頓時應(yīng)聲而碎,灑了一地。
“大龍彪!”
我面色猙獰,憤怒地說道:“你看見了,是巖石不聽我的指揮!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也不關(guān)我的事情!事后李皇帝問下來,你要幫我做證!”
“是……”
大龍彪看著散落一地的玻璃,瑟瑟發(fā)抖地應(yīng)道。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