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懶啊,都快七點了,我來叫你你才起床?!蹦就褚魶]說來意,卻和凌霄開起了玩笑。她的口吻,有著老朋友般的親切的感覺。
凌霄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昨晚出診,回來得有些晚了,所以想多睡一會兒?!?
木婉音的臉蛋上浮出了明媚的笑容,“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請進請進。”凌霄慌忙說??腿说情T拜訪,主人卻站在門口與人家說話,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木婉音走進了凌霄的房間,房間里的簡陋的景象讓她感到驚訝。不過,她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輕蔑的神色,也沒有什么讓凌霄感到不舒服的辭。
“你瞧,我這地方實在是太簡陋了,我都不知道該請你坐什么地方了。”凌霄尷尬地道。
木婉音卻一后面坐在了凌霄的床上,笑著說道:“你這地方舒服啊,住在向陽的山坡上,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初升的朝陽。在門前,向前張望,神女山的美麗風景就進入了你的視野。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做夢都想要一個這樣的房子呢?!?
凌霄,“……”
有些人天生就很會說話,聽的人也會很舒服。顯然,木婉音就是這樣的女人。凌霄的狗窩,經(jīng)她這么一說,頓時給人一種高檔觀光別墅的感覺。假如她去做售樓小姐,就憑她這張小嘴,金牌銷售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哇,好多藥材,果然是神醫(yī)呢,屋子里存了這么的藥材。”木婉音岔開了話題。
凌霄的寢室里確實存放著很多藥材,這些藥材都是他從后山森林里采來的。不過,在一堆藥材上,在一根枝條上,還掛著一條不知道什么隨手扔上去的褲。那褲,就像是一面旗幟,旗幟鮮明地宣揚著咸濕主義精神。
凌霄移了過去,用身體擋住了那條四角褲。
其實,木婉音早就看見了,只是假裝沒有看見而已。凌霄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笨拙地掩飾他的錯誤。她心中一片莞爾,卻又忍著,沒有笑出來。
“木小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凌霄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木婉音說道:“你是醫(yī)生,我來找你當然是為了看病了。昨天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凌霄確實答應過,但他卻沒有想到木婉音真的會找他看病,而且是在這個時候。
凌霄的心里暗暗地琢磨著,“這個女人,從遙遠的京城來,以前從來沒有在神女村出現(xiàn)過,卻莫名其妙地要來投資,這事情很奇怪啊。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木婉音伸出了她的皓腕,輕聲說道:“凌醫(yī)生,請為我把把脈吧?!?
凌霄走了過去,也坐到了床沿上,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木婉音的皓腕上。這一次,他留了一個心眼,沒有使用內(nèi)力探脈的手段,只是根據(jù)這段時間行醫(yī)的經(jīng)驗來判斷木婉音的身體情況。
木婉音的脈象平穩(wěn)有力,面色紅潤,呼吸也均勻綿長,這種種跡象就算不用內(nèi)力探脈也能得到一個沒病的結(jié)論。
就在診脈的過程中,凌霄忽然發(fā)現(xiàn)木婉音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陰陽戒上。她的眼神顯得有些特別。
“木小姐,你沒病?!绷柘龇砰_了她的手。
“怎么會呢?我昨晚頭有些疼,今天清早起床,我前面有些悶,很不舒服,所以我就過來找你看看了。”木婉音說,柳眉輕蹙的樣子。
凌霄說道:“或許你是從京城過來,還沒有適應這里的氣候,有些水土不服吧,多待幾天,注意休息,很快你就能適應了?!?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了凌醫(yī)生。”木婉音客氣地道。
凌霄說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對了,你的戒指好特別,能給我看看嗎?”木婉音望著凌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甜美的笑容。
軟綿綿的央求的語氣,可愛的眼神,還有甜美迷人的笑容,一個女孩子提出這樣的要求真的讓人很難拒絕。凌霄還真有些忍不住要給她看看的沖動,可這個念頭冒起來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絲戒備和警惕。如果陰陽戒是普通的戒指,他會毫不猶豫大大方方地給木婉音看,可陰陽戒是師父玄機子傳授給他的寶物,他是不會輕易給別人看的。
他搖了搖頭,“沒什么好看的,不過是我爺爺給我的一件古物。”
“就給我看看嘛,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戒指,我好好奇的,求求你了嘛,凌醫(yī)生。”木婉音半帶著點撒嬌的意味道。
拒絕這樣可愛的女孩子,那真的是很沒風度的事情。
但是,如果因此而招來麻煩和后患,卻又是很愚蠢的事情。
在風度與愚蠢之間,凌霄很輕松地就做出了選擇,“嗯,那個,我出去解個手先?!?
木婉音似乎沒料到凌霄會用這種方式回絕她,她的神色顯得有些尷尬。
老屋的旁邊有個簡陋的廁所,不過凌霄更喜歡在樹林旁邊解決問題。他希望日日澆灌,老屋周圍的樹木就會長得更茁壯,更茂密。
走到一棵小松樹下,凌霄對著樹腳就開始澆灌起來。
東瞧西瞧,嚴防走光。
一個淡淡的腳印卻突然進入了凌霄的視線,就在小松樹后面不遠的地方。那個腳印,很長很大,剛好在一個松軟的黃泥地土坑里,很清晰,很新鮮。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