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她高興極了,想報仇,便到處找人打聽。
說是秦?zé)ǖ氖妆淮罄硭率諗n了去,不知做了什么,后來扔到了亂葬崗。
她拖著殘破的身子去亂葬崗看他,發(fā)現(xiàn)他早被砍伐得面目全非,再看不出從前絕美無雙的模樣,只有身上那套玄鷹司指揮使的朝服,彰顯著那個男人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
她傻愣愣的看著那具尸首,抄起一塊石頭,砸向他的臉,狠狠砸了數(shù)十回,心里才解了恨意。
如今回想起來,攀上高枝兒有什么用?
就算她嫁給秦?zé)?,安分守己,最后得來的也不過是跟著他一起被皇室害死罷了。
楊氏冷呵一聲,只覺自己這女兒當(dāng)真是魔怔了。
秦世子在外再怎么狠辣,對內(nèi)又豈會殺妻?
明國公府百年世家,屹立多年仍能維持著這富貴,可不是靠殺妻得來的。
只要女兒嫁過去,那便是潑天的富貴等著她,更何況,秦世子的風(fēng)姿又豈是謝世子能比得上的?
“你啊你——”她怒其不爭,“你真是不知為娘的用心良苦!”
沈蕓卻是不管不顧,哭得肝腸寸斷。
楊氏清楚,女兒這番一鬧,只怕是將明國公府徹底得罪了。
想讓她再嫁過去,已絕無可能,讓她嫁給別家,只怕其他門戶也會掂量掂量她的名聲。
永寧伯府這些年早就成了個空殼子,伯爺在外沒有功名,家里幾個兒子皆不爭氣,若再不爭取幾門好的婚事,只怕伯府下一代當(dāng)真要完了,更何況,今兒還得罪了秦世子,也不知將來如何。
她憂心忡忡,又定了定神,“別哭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教你的規(guī)矩禮儀都喂了狗了?”
沈蕓滿眼淚水,“娘——”
楊氏嘴角一抿,“你當(dāng)真想嫁謝世子?”
沈蕓眸光一亮,“是!女兒這輩子只想嫁給他!”
所以,她拼著名聲不要,拼著丟命的危險,也當(dāng)著秦?zé)ǖ拿鎯和肆嘶椋?
她此生,只想嫁一個疼她愛她,事事依從她的男人!
謝世子出身不低,又長相俊美,品性又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便是獨一無二的人選!
楊氏嘆了口氣,低眸沉思了一會兒,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精光,“此事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急不得,謝世子如今也是顯貴,又與明國公府秦世子交好,我們動不得他,需得從沈栗入手?!?
沈蕓止住了哭聲,歡喜道,“我就知道,娘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楊氏冷哼,“起來吧,在我面前,還裝模作樣作甚么?!?
沈蕓嬌怯怯地笑了一聲,抹去眼角的淚痕,往楊氏身邊靠了靠。
母親肯幫她,她心底便又多了一層勝算。
她安心了不少,擔(dān)心道,“娘,秦世子性子冷傲,又睚眥必報,我與他退了婚……他應(yīng)該不會報復(fù)我罷?”
實在是上輩子秦?zé)▽λ睦淇釤o情,讓她仍然心有余悸。
可這輩子她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
就算退了他的婚,他堂堂內(nèi)閣最年輕的輔臣玄鷹司指揮使,難道還會與她一個小女子計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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