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們慌作一團(tuán),叫大夫的叫大夫,扶人的扶人。
謝碧遠(yuǎn)這會兒惶恐不安極了,抹著一頭冷汗,湊到秦?zé)ㄉ砼?,“都是小女頑劣不懂事,沖撞了世子,我們兩家的婚事原是老國公在世時(shí)便定下的,由不得她說了算,世子,您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要動怒,若她執(zhí)意不肯悔改,我沈家還有旁的嫡女——”
秦?zé)庖粎?,不悅地乜他一眼,眼底彌漫著一陣駭人的殺意?
此番婚事不成,也斷然沒有他秦家來將就他沈家的道理,謝碧遠(yuǎn)當(dāng)真是老糊涂了,竟敢說出此等侮辱他的話來。
謝碧遠(yuǎn)被男人陰沉的臉色嚇得雙腿發(fā)軟,一時(shí)間害怕得說不出話。
還是沈栗見情況不對,才勉強(qiáng)站出來替父親粉飾幾句,挽回道,“秦世子莫惱……父親的意思是……當(dāng)初老國公爺未曾明要世子娶大姐姐……世子值得更好的姑娘來配……沈家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相貌出眾,品性才情都不錯(cuò),若世子看得上,我們兩家依舊能結(jié)秦晉之好。”
秦?zé)ㄗI誚地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沈栗白里透紅的小臉兒上,對她,倒是多了幾分耐心,“哦?那你可成婚了?”
沈栗揪緊手指,臉蛋兒漲得通紅,“小女上月剛成婚……”
是啊,武安侯府世子娶妻,聲勢浩大,帖子也曾給到秦家。
秦?zé)ㄑ凵窭湎氯?,泛起一抹淡淡的嘲弄,“那你有什么好說的?”
沈栗也不知為何,總感覺秦世子對自己頗有怨的模樣。
她膽子也不大,又養(yǎng)在深閨,哪見過什么大世面,剛剛能對這個(gè)男人說出這番話已用盡了她畢生的勇氣,被他這話一堵,她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小心翼翼一句,“世子莫?dú)狻?
婚事退就退了罷……但求這冷閻羅千萬別連累沈家便是。
秦?zé)抗舛ǘǖ哪蚶跻谎?,沈家?guī)讉€(gè)女兒皆在此處,沈蕓出落得明艷大方,其他幾個(gè)姑娘長得也算小家碧玉,唯有眼前的小姑娘肌膚嫩得幾乎能掐得出水來,因嫁了人,發(fā)髻高挽,露出一張滑膩白皙的鵝蛋臉,雪肌烏發(fā),唇紅齒白,粉嫩的耳垂上掛著兩顆珍珠耳墜,襯得她脖頸纖長細(xì)膩,脖頸往下……便是那飽滿誘人的胸口,再便是一截不盈一握的腰肢,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gè)天生的尤物。
看著她膽戰(zhàn)心驚的懼怕模樣,男人滿面寒霜,不茍笑。
到底沒再說什么過分之語,直接甩袖離去。
眼見那冷閻羅走了,所有人才松了口氣,一個(gè)個(gè)去指責(zé)沈蕓。
沈蕓紅著眼,嗤道,“秦世子自己愿意退的婚,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說多了,得罪了他,你們才會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失望的搖搖頭,也不再想著說服沈蕓,各自心寒地散去。
沈栗僵著身子,從男人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中回過神,這才有空閑去看暈過去的梁老夫人。
這位菩薩心腸的老祖母,以前從來沒將眼神落在她身上過。
自從她嫁給了謝世子,對她的關(guān)懷竟詭異的多了起來。
她心里清楚祖母并不喜歡自己,只是如今她是武安侯府的少夫人了,多少會給她些體面,自然,她也會適當(dāng)?shù)幕匾砸恍靶⒌馈薄?
等從松鶴堂出來,已是一盞茶之后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