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臉上還帶著氧氣罩,旁邊是一大堆顯示著各項數(shù)值的機器。
但夏灼灼還是喜歡用自己那一套。
她拉過老人骨瘦如柴的手,凝神診脈。
旁邊的人均是大氣都不敢出。
唯獨司慎行,依舊在打量著夏灼灼的臉。
他究竟在哪里見過她?
足足過了有一分鐘多,夏灼灼才松開了老人的手。
杜正國這才敢開口詢問:“神醫(yī)小姐,我爸的病……你能治嗎?”
夏灼灼對上杜正國熱切的雙眼,心里有略微的不適。
因為這種眼神,似乎并不是出于對患者本身的關心,更像是擔心他自己。
不過這與她無關。
夏灼灼淡聲開口:“你爸不是病了,是老了?!?
有病,她能治。
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
老人一身的病,都是老人病。
人就像是機器,機器用久了,也會卡頓、報廢。
但人跟機器又不一樣。
機器舊了,可以換新零件。
人不行。
或許有些器官可以,但一個人,不可能全部換新。
何況,老人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住換那么多器官的手術。
杜正國的神色瞬間暗淡下去,臉上難掩失望。
就連暗部找的神醫(yī)都不行,看來老爺子是真的無力回天了。
就在這時,夏琉璃的聲音響起——
“伯父伯母,我就說了,她就是一個騙子!你們找的神醫(yī),根本就不是她!否則,神醫(yī)怎么可能治不了病呢?”
夏琉璃剛才已經被趕了出去。
但看到杜浩然的車子往這邊開,她立刻撥通了杜浩然的電話。
是杜浩然帶她進來的。
夏灼灼面無表情糾正夏琉璃。
“我說了,他不是病了,他是老了。”
“哈?老了?你說的是什么話?你連最起碼的診斷都說不出來,就說一個老了?你真當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杜正國的神色慢慢變了。
最不希望老爺子死的人,就是他了。
剛才夏灼灼說的話,讓他心如死灰。
但如今夏琉璃的話,就仿佛一顆火星子,讓死灰又復燃了。
如果真正的神醫(yī)另有人在,那豈不是說明,老爺子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
“你,到底是不是我們找的神醫(yī)?”杜正國冷冷凝視著夏灼灼。
夏灼灼不悅蹙眉。
“怎么?又開始懷疑我了?”
杜正國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了司慎行。
他忙從杜太太手里,將那張火蓮花的卡片遞到司慎行面前。
“司少爺,您見多識廣,還麻煩幫我們看看,這張卡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道歉,如果不是真的……”
話沒說完,但語氣里的威脅意味十足。
夏灼灼巍然不動。
因為真的,成不了假的。
司慎行施施然接過卡片。
只掃了一眼,心里就有了判斷。
“是真的?!?
暗部的卡,都是特殊制造的。
別說普通人了,就是他,也偽造不出來。
那火蓮花的紋路極為繁復,比華國幣還要復雜,市面上還沒有人能復刻暗部的卡片。
聽到這話,杜正國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
他不敢看夏灼灼,只把怒火都發(fā)泄到了夏琉璃身上。
“我不是說了,你再也不許進我們的小區(qū),是誰帶你進來的!”
如果不是夏琉璃,他也不會懷疑夏灼灼身份的真假。
夏琉璃臉色一白,下意識用眼神向杜浩然求助。
杜浩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