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呼,像是一盆冷水,澆醒了趙修凱的理智。
對方是杜家的人,他現(xiàn)在出去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說不定還會給家里帶來麻煩。
冷靜下來之后,趙修凱沒有著急出去,只是把包廂門打開了一條小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只見夏琉璃驚呼,是因?yàn)楸蝗俗驳沽恕?
撞倒她的,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
“實(shí)在不好意思,小姐?!?
男人一臉抱歉,伸手要去拉夏琉璃,但被杜浩然擋住了。
他一副很關(guān)心的樣子,小心扶起了夏琉璃,詢問她有沒有事。
但不論是趙修凱還是夏琉璃都清楚,杜浩然擔(dān)心的,是夏琉璃肚子里的孩子。
不過夏琉璃似乎并不在乎杜浩然擔(dān)心的是誰,她就著杜浩然的手,慢慢站了起來。
杜浩然鎖眉問:“你怎么樣?”
夏琉璃眼底泄出一抹嘲諷,吐出兩個字:“沒事。”
杜浩然松了一口氣。
剛才他真是被嚇了一跳。
他扭頭,冷眼看著中年男人。
“你走路不看路嗎?”
中年男人連忙再次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著急離開才不小心撞到你了。我向您道歉,小姐?!?
夏琉璃不悅地皺了下眉,可心里太多心事,她懶得跟這人糾纏。
“你走吧!算我倒霉!”
然而中年男人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不由分說,拉住了夏琉璃的手。
“你干什么?”
夏琉璃下意識想掙扎,但男人死死抓住她的手。
杜浩然正要上前拽開中年男人,就聽對方說:“小姐不要誤會,我是個中醫(yī),我?guī)湍惆衙}看看你有沒有事。如果有什么事,我會承擔(dān)責(zé)任的?!?
聽到這話,杜浩然沒動了。
有個醫(yī)生幫忙看看,他能更放心夏琉璃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夏琉璃卻是臉色大變。
“我說了我沒事,你放開我!”
她用力想要掙脫,可中年男人的力氣很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小姐,別害怕,我真是中醫(yī),附近的回春堂是我開的,我?guī)湍惆岩话衙},半分鐘就好?!?
男人說著,另一只手已經(jīng)搭上她的脈。
夏琉璃尖叫。
“我不要你把脈!你放開我!”
杜浩然皺起眉,隱約覺出了不對勁。
他開口道:“琉璃,讓他把個脈,你我都好安心?!?
“我不用!我很好,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她一邊說,一邊掙扎著自己的手。
眼見掙扎不開,她心里發(fā)了狠,用另一只沒有被牽制住的手去掐中年男人。
可那男人面色分毫不變,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
“放開我!放開??!”
夏琉璃高聲尖叫,引得咖啡廳的人都看了過去。
杜浩然更覺怪異。
“琉璃,你做什么這么激動?”
把個脈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眉目整齊,身上一股中藥材的味道,很明顯的確是個中醫(yī)師。
“我……”
夏琉璃正要找借口,中年男人在這時松開了她的手腕。
他笑著說:“已經(jīng)把過脈了,小姐,你沒什么大礙。”
夏琉璃心跳飛快。
“既然我沒事,那你趕緊走吧!”
她害怕這男人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可男人再次開口:“小姐,我是醫(yī)生,恕我多一句嘴。你既然在經(jīng)期,還是別喝咖啡比較好?!?
夏琉璃的臉色倏然變白。
沒等她有所反應(yīng),杜浩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在經(jīng)期?!”
一個孕婦,怎么會在經(jīng)期?!
“我沒有!我沒有在經(jīng)期!你不信可以看,我們進(jìn)包廂……”
杜浩然皺起眉,夏琉璃的反應(yīng),不像是在騙人。
只聽那中醫(yī)再次開口:“小姐,我當(dāng)醫(yī)生也有二十來年了,你是不是在經(jīng)期,我怎么會把不出脈呢?”
“我說了,我沒有在經(jīng)期!你這個人,到底在胡亂語什么?!”
中醫(yī)很平靜地笑了笑。
“你如果不是在經(jīng)期,那就是快要來月經(jīng)了,或者月經(jīng)剛結(jié)束,前后不會相差超過一周?!?
“夏、琉、璃!”
杜浩然一字一句念出她的名字。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
“浩然,你別聽他胡說!我沒有月經(jīng),我怎么來月經(jīng)呢?你是知道的……”
可杜浩然已經(jīng)不想再聽她說什么了。
他要看事實(shí)。
“來人!”
隨著杜浩然開口,咖啡廳門口的兩個保鏢快速走到兩人面前。
“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把她帶去醫(yī)院!”
中醫(yī)有可能弄錯,但醫(yī)院絕對不會弄錯。
夏琉璃腿一軟,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直接被拖走了。
杜浩然也沒管那中醫(yī),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咖啡廳門口。
那位中醫(yī)目送他們離開,轉(zhuǎn)而朝某個包廂看去。
這一看,正好跟偷看的趙修凱對上視線。
偷看被發(fā)現(xiàn),趙修凱尷尬地伸手就要關(guān)上包廂的門。
可那中醫(yī)的速度很快,在門徹底關(guān)上之前,伸出了一只手,卡在了門框上。
趙修凱一愣,不敢再用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