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開走。
夏太太收回視線,看著夏灼灼。
她臉上滿是笑容,又似乎在糾結(jié),該不該細(xì)問女兒的心理想法。
夏灼灼知道她要問什么。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在感情上狠狠摔過一跤并且付出了巨大代價的人,內(nèi)心是擰巴的。
既想再試一次,又怕又摔一次。
但很明確的一點是,司慎行的出現(xiàn),讓她不避諱談起宗域。
“媽,很晚了,我今天還沒給大哥治療,得先回去了,就是不知道大哥睡了沒?!?
夏太太聽她提起夏懷征,就知道她暫時不想談司慎行。
她很順著說:“你大哥在等你?!?
夏灼灼點頭,摟著夏太太的手,一起回了別墅。
上了樓,夏懷征果然在等她。
夏灼灼先道了歉。
“對不起,大哥,讓你等這么晚?!?
“說什么呢?你不欠大哥的,等再晚,也是大哥應(yīng)該做的?!?
夏懷征很講理。
夏灼灼點頭,沒有再耽誤時間。
今晚,是鬼門十三針的第六套針法。
隨著針法越來越往后,夏懷征的不適感會越來越強。
等到最后一針落定,夏懷征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在燃燒,燒得他想在床上打滾。
“大哥,你忍得住嗎?如果忍不住,我用薄荷葉搗成汁,替你緩解?!?
夏懷征攥著拳頭問:“如果用這個,會對治療效果有影響嗎?”
“有一點,不過你實在忍不住,用一點也行。”
“那就不用了,我能忍?!毕膽颜饕е篮髱驼f。
夏灼灼握住夏懷征的手。
“好,我陪你。我們一起渡過去?!?
吃得苦中苦,方能達成目標(biāo)。
治療的過程是痛苦的,但結(jié)果是值得的。
這一陪,就陪到了第二天天亮。
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夏懷征腿上的灼燒感終于退去,沉沉睡過去。
夏灼灼伸了個懶腰,正要回房間,就聽到了樓下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夏灼灼辨認(rèn)了下,是許姨的聲音。
她走到樓梯口,聽清楚了對方的聲音。
許姨是在打電話。
她打電話的內(nèi)容,一字不落全都進了夏灼灼的耳朵。
但她一絲都沒有暴露,輕手輕腳回了房間。
大概是熬了一夜,她第二天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
夏太太知道她辛苦一晚也沒叫她,只是在她起床后給她端上了一碗海參粥。
夏灼灼不喜歡吃海鮮,更不喜歡吃海參。
但夏太太自己做的,她也不好辜負(fù),只好咬牙灌下去一口。
沒想到粥里一點也沒有她討厭的腥味,還異常鮮美。
“看出來你不喜歡吃海鮮,所以我用了很多香料壓下去。怎么樣,能接受這個味道嗎?”
夏灼灼點頭:“謝謝媽,我很愛吃?!?
“那就多吃點,吃完了還有?!?
夏灼灼應(yīng)聲,慢慢吃著碗里的粥,腦子里卻在想昨晚許姨的那通電話。
一碗粥吃完,正好許姨在她面前路過。
夏灼灼叫住她。
“許姨,我晚點想去附近超市買點東西,你可以陪我去嗎?”
許姨欣然答應(yīng):“當(dāng)然可以,七小姐?!?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
下午兩點,夏灼灼等夏太太午睡之后,便帶著許姨去了附近的超市。
只是去了超市之后,她只買了兩瓶水。
一瓶給自己,一瓶給許姨。
許姨面帶疑惑:“七小姐,你不買點別的嗎?”
夏灼灼搖頭,說:“我想起來,我買的東西超市應(yīng)該沒有,還麻煩您,陪我去一趟市中心。”
許姨當(dāng)然沒有意見。
夏灼灼便驅(qū)車,前往市中心。
車子最后在一家藥材鋪門口停下。
藥材鋪名字叫九針堂。
夏灼灼帶著許姨下了車。
里面很快迎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名字叫洛萬睿。
正是那天咖啡廳里,“不小心”撞破夏琉璃是假懷孕的那個中醫(yī)大夫。
只不過比起他的名字,大家更喜歡叫他的外號“落九針”。
人家都傳,落九針醫(yī)術(shù)超群,沒有什么疑難雜癥是他施了九針還治不好的。
當(dāng)然,這有夸大的成分,只不過這足以證明他的名氣。
因而,許姨也認(rèn)得他。
只是落九針難約,普通人別想輕易讓他出診,何況許姨一個傭人?
可現(xiàn)在,他客客氣氣地領(lǐng)著夏灼灼上樓。
就是許姨也看出來,落九針對夏灼灼不是一般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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