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灼注意到凌悠然的指甲。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
對方先伸出手,她也就順勢跟對方握手。
但只是碰了一下,就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她感覺到,凌悠然想故意用力,用指甲抓她。
但被她避開了。
如此低劣的手段,凌悠然竟然也用?
她心下有些吃驚,覺得凌悠然可能不像她想的那么聰明理智。
她心里起了波瀾,面色仍是很平靜地說:“你好,我有聽他提起過,說你是他學生時期的同學?!?
凌悠然在她面前刻意用那么親密的稱呼,那么她就用“同學”回擊。
果然,凌悠然的面頰抽了下。
“夏小姐還真是伶牙俐齒?!?
“我這人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凌悠然的笑容徹底冷下來。
她懶得裝了,面無表情地說:“阿行既然跟你分手了,你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少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今天是他重要的日子,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別妨礙他的心情。”
夏灼灼愣了下。
猛然想起,他們之前演戲給竇斯齊看,所以現(xiàn)在是分手狀態(tài)。
現(xiàn)在竇斯齊死了,他們卻還沒來得及澄清。
也怪不得凌悠然在她面前裝都不裝一下。
在凌悠然眼里,她只是個被司慎行拋棄的可憐女人。
想到凌悠然在司董事長面前挑撥,夏灼灼也不裝了。
“凌小姐,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也如此愚蠢。我能出現(xiàn)在這里,就說明司慎行允許我出現(xiàn)在這里。會影響她心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該離開這里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你——”
凌悠然正要發(fā)作,夏懷瑾擋在了夏灼灼面前。
“這位零小姐還是一小姐的,你再不離開,我就讓保安把你丟出去!”
凌悠然瞪向夏懷瑾。
“我們說話,有你什么事?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不想被炒魷魚,就立刻把她給我丟出去!”
夏懷瑾冷笑一聲,正要說話,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混進來的?”
三人同時側(cè)目看過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慎行。
司慎行原本在后臺核對上臺要說的話,得知夏灼灼來了,立馬放下手頭的臺本。
反正有ppt,不背臺本,他也能講得出來。
誰知道一出來,就看到這場景,他當即沉了臉。
凌悠然看到司慎行,非但不緊張,還很高興。
她以為司慎行說的那句“你連ta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混進來的”,是對夏懷瑾和夏灼灼說的。
她迎上前幾步,開口就對司慎行說:“這兩個人不尊重我,趕緊趕走吧。”
夏灼灼看凌悠然這樣愚蠢,心里很意外。
她以為凌悠然是個聰明人,才能在讀書時期,成為司慎行的朋友。
現(xiàn)在想來,凌悠然不是聰明,而是出現(xiàn)的時機恰到好處。
她出現(xiàn)在了司慎行最需要朋友的時候。
而那個時候,司慎行也年輕,單純,不需要費太多心思,就可以“拿下他”。
只聽司慎行說:“不懂禮數(shù)的人,是該趕出去?!?
凌悠然眼睛亮了亮。
有傳聞到京都,說司慎行對夏灼灼假戲真做,動了真心。
她對此嗤之以鼻。
她“攻克”了司慎行那么多年,司慎行也只把她當朋友,哪有那么容易就對一個女人動心的?
還是一個從鄉(xiāng)下回來的,曾被人養(yǎng)作童養(yǎng)媳的女人。
她根本不把這種傳聞放在心里。
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夏灼灼,而是來滬城找那位女神醫(yī)。
有人說,女神醫(yī)在京都,替杜家老先生治過病。
她這才趕到滬城。
又碰巧遇上司慎行的發(fā)布會,她就不請自來了。
她相信司慎行雖然只把她當朋友,但到底對她還有些不一樣。
對司慎行來說,娶哪個女人都行,而她,占據(jù)優(yōu)勢,他不會排斥跟她的婚姻。
他們知根知底。
也因此,凌悠然從始至終都不曾把夏灼灼放在眼里,更不會覺得,司慎行那句話是對她說。
然而下一秒,只聽司慎行漠聲道:“懷瑾,你還愣著干什么?把人拖出去,不許她再進來!”
夏懷瑾眼睛亮晶晶的,當即應(yīng)聲,招呼旁邊的一個男工作人員,抓住凌悠然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拖。
凌悠然狠狠吃了一驚。
“你們干什么?阿行!他們在干什么?快叫他們放開我!”
司慎行很不耐煩地對上凌悠然的視線。
“你聽不懂人話嗎?不懂禮數(shù)的人,就得趕出去?!?
凌悠然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句話竟是對著她說的!
她滿眼的不敢置信。
“你說我?你要趕我走?為了她,你要趕我走?”
“什么她她她的,她是我未婚妻,更是我心上人,你對她出不遜,惹得她不高興,當然要滾。還有,我并沒有遞給你請柬,你原本也沒資格出現(xiàn)在這里?!?
凌悠然感覺腦子轟隆隆的,仿佛有雷落在她頭上。
“阿行,你瘋了?我是悠然??!你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