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對司管家不同,司慎行對周鳴的態(tài)度禮貌不少。
一是周鳴這人,在以前司慎行還是私生子的時候,私下偶爾會關照他。
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當然,前提是,周鳴沒有跟司管家一樣,站到司謹那邊。
周鳴的眼仁有些發(fā)紅。
“是董事長出了什么事嗎?”
除此之外,他想不明白司慎行為什么要綁了他。
司慎行點頭,如實說:“發(fā)病了,現(xiàn)在在手術室,灼灼正在為他動手術?!?
“司小姐的醫(yī)術能……”
不等他問完,司慎行直接接話:“能?!?
周鳴一副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隨即眼眶更紅了。
“都怪我。你綁了我,是應該的?!?
司慎行微微蹙眉。
“這是什么意思?”
周鳴猶豫兩秒,終于還是開口。
“昨天,董事長讓我盯著子安,順便讓我去查,他最近都有跟什么人在聯(lián)系?!?
“我查到了,司管家……跟謹少爺有密切的私下來往?!?
“一個小時前,我把我查到的事情告訴了董事長?!?
“董事長很生氣,氣得把把病房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后來,他讓我出去,說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之后我就走了。再后來,您的人就把我綁到這里來了。所以我猜測,是不是董事長出了什么事……”
越說到后面,周鳴臉上的后悔越明顯。
“董事長身體狀況不好,我應該委婉一點說,或是之后等他動完手術,再將這件事告訴他的。都怪我!是我害了董事長!”
他懊惱不已,絲毫不覺得司慎行綁了他有什么問題。
跟司管家十多年前才到司家不同,他是年輕的時候就跟著司董事長做事的,那個時候,司慎行和司謹還沒有出生。
他跟司管家一樣,都姓周,只是并沒有什么親戚關系,純屬巧合罷了。
而司管家主內,他主外。
他主要負責替司董事長處理公司那邊的業(yè)務,時常出差,不在京都。
故而,他跟司謹來往不多。
同樣的,他跟司慎行的來往也不多。
“這不怪你。”司慎行開口道:“真正讓他動怒的是司管家。如果他不背叛,老頭子不會突然病發(fā)?!?
他這么說,周鳴仍是很自責。
他遲疑片刻,問起了司管家。
“子安那邊……”
“也關在這一層。”
周鳴微微松了口氣,問:“您打算怎么處置我們?”
“司管家我打算等老頭子醒過來之后,他自己處置?!?
頓了頓,他吩咐阿麥:“幫鳴叔解開繩子。”
“是。”
繩子很快被解開。
周鳴不解。
“您這是……?”
“我需要您幫我做一件事,您可愿意?”
“是有關謹少爺嗎?”
“是。”
周鳴沉默了足足有兩秒鐘才開口:“我愿意?!?
司慎行點點頭,說:“您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想好了具體要您做什么,再來跟您說。在這之前,您暫時不能離開,還請您見諒。”
“我理解?!?
司慎行再次點頭,轉頭出去了。
到了走廊,阿麥問:“您信任他?”
“他跟周子安是兩種人,他比起自己的利益,更在意公司的利益。司謹沒有什么經商的頭腦,只有一些小聰明,他這樣的,擔不了大任。周鳴很清楚這一點,他是個聰明人,不會站在蠢人那邊?!?
話音一轉,他又說:“不過謹慎起見,還是得查一查他跟司謹有沒有什么往來?!?
“是,我這就去查?!?
阿麥忙碌去了。
司慎行則來到了手術室門口。
他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只能在門口來回踱步。
而手術室里,夏灼灼擦汗的毛巾都換了兩條。
這場手術,名為“左側顳葉膠質瘤切除術”。
壞消息是,這種手術風險極高。
如果不做手術,患者最多再生存半年。
而好消息則是,司董事長暈倒,并非腫瘤導致,只是氣急攻心。
但司董事長清醒的情況下,定然不會同意讓她來做手術,這一次正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阿麥查到周鳴跟司謹并沒有任何私下來往的時候,夏灼灼已經完成顱骨鉆孔,開始進行腫瘤切除。
手術室里是一場人與死神的較量,手術室外,司慎行也開始了他跟司謹?shù)妮^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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