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謹(jǐn)?shù)倪@個反應(yīng),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別說那些記者和警員了,就是霍剛這個“知情人”,都狠狠吃了一驚。
真是奇怪了,從前他并不覺得司謹(jǐn)有多愚蠢的,相反,還覺得他很有心機(jī)。
今天這么一來,他的確是高估司謹(jǐn)了。
怪不得夏小姐曾經(jīng)說過,司謹(jǐn)根本稱不上是她和少爺?shù)膶κ帧?
他以前厲害,只不過是有“司家繼承人”這個光環(huán)在。
現(xiàn)在光環(huán)沒了,他自然變成了個普通人。
司謹(jǐn)?shù)挠H生母親,本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司謹(jǐn)也并非有這么愚蠢。
他只不過是太心虛了。
一個不夠聰明的人,落入一個陷阱,本身就會方寸大亂。
何況,他真的動手要?dú)⑷恕?
那些收了司謹(jǐn)錢的記者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反而是幾個警員,肅著臉走上前。
“司二少,你要?dú)⒄l?”
司謹(jǐn)一愣,事情沒有敗露嗎?
沒等他開口,霍剛搶在他面前率先開口——
“我剛才不說了嗎?他要?dú)⒍麻L!”
司謹(jǐn)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因?yàn)樗伦约憾嗾f多錯。
他昏迷的時間,不知道發(fā)了什么,故而一時間沒敢再隨便開口。
免得再次“此地?zé)o銀三百兩?!?
“你胡說!”幾個記者替司謹(jǐn)說話:“人早就死了,殺什么殺?”
“誰說人死了的?”
霍剛在這個時候,終于邁開了他金貴的腳步。
——在這之前,他一動不動,其實(shí)是在刻意遮擋司董事長的臉。
司董事長還在恢復(fù)中,又受了驚,故而說話的聲音很輕。
且他也做了太大的動作,故而,根本沒人注意到,司董事長一直在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剛才其實(shí)一直有說話,但沒人聽到。
屋子里人太多,太雜亂,他的聲音被徹底蓋住了。
當(dāng)然,霍剛距離司董事長最近,他是聽到了的。
只是他故意裝作聽不到,并且故意拖拖拉拉,拖延時間。
因?yàn)橄男〗阏f了,要讓司董事長親耳聽一聽,這些記者們都是拿了誰的錢,站在誰的那一邊。
而他家少爺,又憑空受了多少委屈。
現(xiàn)在司董事長聽到了一切,他就可以讓大家看到司董事長了。
也是時候,該讓司董事長開口了。
此時,霍剛往旁邊一站,指著司董事長就說:“董事長好端端的在這兒呢,你們竟然咒他死了?你們這些人,究竟是什么居心?”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司董事長的臉上。
見他雙目圓瞪,很憤怒的樣子,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司董事長……真的沒死!
非但沒死,他還耳聰目明,把剛才的動靜都聽到了。
故而,他眼神憤怒。
有幾個膽小的,一下子軟了腿,差點(diǎn)癱坐在地上。
還是周圍有人幫忙扶住,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了身子。
“我沒死!”
司董事長厲聲道:“是這個孽障,想要我死!”
他很憤怒,聲音都隱隱顫抖。
他的聲音雖然說不響,可“這個孽障想要我死”,是用了幾乎全部的力量吼出來的。
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警員們一下子看向司謹(jǐn)。
霍剛在這時候開口道:“我親眼看到,他拿著這個枕頭,想要悶死董事長,所以我才把他打暈了。正要出去叫人,董事長怕他醒過來,不讓我走……”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司董事長。
司董事長沒有半分偏袒和隱瞞,語氣肯定地說:“他說的都是真的?!?
那些司謹(jǐn)叫來的記者們,紛紛啞聲了。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董事長都親口這么說了,那他們還有什么可說的?
而且,司董事長還活著,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對他們這一派說司慎行害死司董事長的人的沉重打擊。
霍剛在這時候再次開口,對警員們說:“警官,我懷疑這些人都是收了什么人的黑心錢,所以從進(jìn)來開始,就處處針對我和我家少爺!您可一定要幫我們主持公道,查清楚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警員們點(diǎn)點(diǎn)頭。
“你們一個都不許走?!?
“還有司二少,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就在這時,司慎行的人來了。
他本人沒來,但阿麥來了。
他帶著一大幫人,很快把記者們?nèi)慷伎刂屏似饋怼?
警員們也跟司董事長道歉。
“司少讓我們負(fù)責(zé)醫(yī)院這邊的穩(wěn)定,我們沒攔住人,是我們失職,還請您原諒……”
司董事長根本懶得管這些,他沒那么多心思。
他的心,全都放在司謹(jǐn)要悶死他上。
“那個孽障……”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沒有因?yàn)樘^生氣而失語,繼續(xù)說道:“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當(dāng)時如果不是霍剛出手及時,我現(xiàn)在真就是一具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