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少夫人肚子里真的是老大的種?
可他們明明成親還不到一個月,那他們婚前豈不是……
趙青忽然想到那句罵人的話,低聲喃喃自語,“無媒茍合?!?
這話等于是把當(dāng)事人雙方都罵了,不巧這句話,蕭逸塵也同樣聽到了,打著節(jié)拍的手指頓了一下,看向趙青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無奈和冷意。
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腦子有的時候不大靈光。
“你今天廢話太多,下值后,去校場領(lǐng)五軍棍?!?
趙青自覺閉上嘴巴,雙手抱拳,點(diǎn)了一下頭,算了領(lǐng)了罰。
“報——”
趙小乙手里捏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慌里慌張跑了進(jìn)來,單膝跪地稟告蕭逸塵。
“老大,不好了,忠勇伯林家把東南西北四座城門,以及玄武大街張貼告示,說嫂夫人品行不端,不忠不義,林家和嫂夫人斷絕關(guān)系?!?
蕭逸塵噌一下站起身,“什么?”
趙小乙把剛從北城門扯下的告示,展開遞到蕭逸塵面前。
“全上京城的人都在數(shù)落嫂夫人的罪狀,屬下已經(jīng)讓李二丙他們?nèi)e的城門撕告示去了?!?
蕭逸塵粗略掃了一眼,二尺見方的紙張,密密麻麻羅列了數(shù)十條罪狀,辭犀利,煽動力十足,好像在控訴什么罪大惡極之人。
若是心思敏感之人,十有八九會羞愧至投河自盡。
方才遇見林婉兮的地方,距離玄武大街較近,這會八成已經(jīng)看到了這告示。
蕭逸塵滿腦子都是,林婉兮站在告示前,同旁人據(jù)理力爭的畫面,有情緒激動者說不定還會對林婉兮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蕭逸塵沒時間細(xì)想,大步流星朝門外走去。
“帶上人,去玄武大街!”
此時林婉兮坐在玄武大街一家酒樓二樓,一邊滋遛滋遛喝著茶水,一邊欣賞對面熱鬧。
只見對街一面貼滿各種懸賞通緝,朝廷法令的墻壁上,一張斷絕關(guān)系的告示,尤其引人注目,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告示上寫著:“林婉兮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不顧養(yǎng)育之恩,殘害養(yǎng)母,姊妹,頂撞父兄,目無法紀(jì)。”
“此女行不檢,實(shí)難教誨,吾多番思慮,萬般痛心,經(jīng)林氏威望族長商議,特將林婉兮之名,從族譜去之?!?
“從此天高路遠(yuǎn),此女同林家再無任何瓜葛,在此請上京達(dá)官顯貴,販夫走卒,作為見證?!?
眾人議論紛紛。
“林伯爺客戶說出了名的大善人,林婉兮這種人就該浸豬籠,下輩子投胎做畜生?!?
“那個林婉兮一身狐媚子勁,比勾欄院的姑娘都會勾搭男人,要不然怎么會嫁入安國公府,做世子夫人?!?
“蕭家可是上京城一等一的大戶,這林婉兮沒了林家女的身份,別說是世子夫人了,就是去安國公府刷恭桶,人家都嫌棄她臟?!?
眾人圍在告示前,你一我一語正說得起勁,好像罵一句林婉兮,就能得到一點(diǎn)功德似的。
“讓開!讓開!讓開!”
兩列腰上別有繡春刀的官差開路,蕭逸塵從中間走了出來,泛著幾分殺意的凌厲眼神,四下掃視一眼。
方才罵得歡脫的幾人,一個個低頭閉上嘴巴,噤若寒蟬,唯恐招惹上禍端。
蕭逸塵手指指了幾人,“那個,那個,還有那個,統(tǒng)統(tǒng)帶走!”
他去過林家兩次,這幾個瞧著面熟,帶頭污蔑辱罵兮兒的,也是這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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