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我是余復君,最好期盼干王烈王的聯(lián)軍能和楚國大軍打個兩敗俱傷。
這樣,余復君可以坐收漁利,不但不再需要擔憂自己的地盤受到干王、烈王的侵吞,也不需對楚國俯首稱臣了。
見這使者再說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屈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門口的親兵可以將這個使者帶下去了。
……
屈平站起身來,眉毛高高擰在一起。
敵軍尚有十萬之眾!
而且,敵人是防守方,自己是進攻方。
這一仗,并不像戰(zhàn)前想象的那樣不費吹灰之力。
若是不能短時間戰(zhàn)而勝之……屈平心中暗罵,還真得讓曲陽那個后勤基地派上用場!
但是……
這熊午良,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靠譜!
曲陽縣一個小縣城,本來人口就不多。
在丹陽大戰(zhàn)之后,更是傷了元氣。
憑什么保證能有那么多民夫,可以為十五萬大軍的人吃馬嚼供應上足夠的補給?
要是補給短缺了,自己的十五萬大軍在前線挨餓……
越軍以逸待勞,突然殺出……
屈平不由得在心中打了個冷戰(zhàn)。
楚國的大軍傾巢而出,但并沒有隨軍攜帶足夠多的糧草補給。
其實到底還是楚懷王的鍋——那廝優(yōu)柔寡斷,一直猶豫,沒有盡早放手籌備攻越的物資。
直到召滑趕回郢都,確定了可以出兵之后,才匆匆忙忙地命令令尹昭雎開始準備大軍征戰(zhàn)的糧餉——
前前后后也不過就是二三十天罷了。
導致楚國的大軍眼下準備不足,若后勤補給跟不上,一旦戰(zhàn)爭變成拉鋸戰(zhàn)、消耗戰(zhàn),那么隨時有斷糧的風險。
帳中眾將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悍將,自然沒有庸才,也全都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滿帳安靜,誰也不作聲。
一旁的左領軍、鐘離君羋費恰到好處地輕哼了一聲!
“戰(zhàn)端一起,局勢怎樣,誰都不敢預料!”
“萬一不能短時間戰(zhàn)而勝之,曲陽的民夫夠用嗎?”
“敢問羋良公子,你可知道,十五萬楚國大軍每日用度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
“若是影響了前線戰(zhàn)事,彼時大王怪罪下來,曲陽君可不要推卸責任!”羋費陰惻惻地說道。
熊午良慢慢悠悠地站起身來。
“以鐘離君之見,應當如何?”
羋費嘴角一咧,到底這熊午良是個年幼的草包,簡單詐唬兩句,便露了怯了。
他爹熊威是個狠人,可不代表這個小熊午良能有什么水平。
畢竟是個十來歲的稚子罷了。
也配和我斗?
一旁的帳中將軍也紛紛側目,知道內(nèi)情的人看向熊午良,眼露鄙夷之色。
屈平也皺起了眉毛,這熊午良,一句話就被鐘離君羋費嚇住了?
這也太廢物了!
真是虎父犬子!
羋費大大咧咧地笑道:“以本君之見,不妨將軍資都送到我鐘離,由我鐘離派遣民夫,為大軍保障供給——相較于曲陽來說,我鐘離距離邊境更近,本來就是更好的選擇。”
“到時候萬一戰(zhàn)事不利,大王怪罪下來,也無需右領軍承擔責任了!”
“敢問曲陽君,對這個建議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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