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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平率領楚國大軍抵達羽山,三軍會師一處。
當初攻越的十五萬大軍,除去眼下駐扎在建陽的兩萬人,以及眾多留守在各個越國城池的守備兵卒之外,此刻在羽山前面仍有十萬之眾。
由此可見,此番伐越,楚軍的傷亡甚小。
要不是齊國人這邊起了波瀾,那定然是一場全勝。
屈平看著面前光禿禿焦黑一片的羽山,整個人都被干沉默了。
“齊國人何在?”
“回稟柱國將軍,齊軍撤出了羽山,后退二十里扎營。”武賁如是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掃了一眼邊上的熊午良,決定永遠把這個放火的秘密藏在心里……
屈平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短時間內是打不起來了。
羽山光禿禿一片,已經沒有什么設伏之類的機會了。
如今雙方隔著一片焦黑的羽山,彼此間連通的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若是誰想發(fā)動進攻,必須列成長蛇陣從山路穿過,然后直面已經嚴陣以待的敵軍。
正可謂是誰攻誰吃虧。
正如屈平的預料,齊楚兩軍靜坐一個月干瞪眼,誰也沒有動作。
大概一個月之后,來自郢都的使者帶來了楚王的命令——以羽山為疆界,與齊國共分越國;同時命令屈平班師還朝。
對于齊國中大夫田與的死,連提都沒提一句。
正如熊午良當初所料想的一模一樣。
屈平于是下令,武賁領兵一萬,繼續(xù)駐守在羽山南麓筑城,以防齊國人出爾反爾偷襲。
其余楚國大軍拔營起寨,得勝班師!
這一戰(zhàn),鯨吞越國!生俘干王、烈王!
羽山以南,原屬于越國超過百分之八十的領土,皆被楚國化為己有。
只有羽山以北的小塊兒土地,被不要臉的齊國人分割走了。
如此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自然是人人都在此戰(zhàn)中撈得舒舒服服。
就連最普通的楚軍士卒,兜里也揣了幾件金銅財物——而且等回到郢都,楚王肯定還會大肆封賞。至于不幸死傷的士卒,也會得到喜悅的楚懷王慷慨的撫恤。
可想而知,整個楚軍大營一片歡聲笑語,人人滿意,各個開心。
要說在此戰(zhàn)中虧得褲衩都賠沒了的,放眼整個十五萬楚軍……估計也就一個人而已。
……
臨拔營前,熊午良奮筆疾書,寫得書信一封。
“楚曲陽君良拜會越王姒驚,見字如面——”
“汝女姒儀在我手上,若想安然無恙,請備齊三萬金財貨,盡快送至曲陽縣?!?
熊午良將筆一收,將書信遞給一旁侍立、嘴角正不斷抽搐的鐘華:“拿著,派兩個精干的人,送到姒驚手里?!?
鐘華臉都黑了。
甚么‘見字如面’。
越王姒驚看到你這信,得把你想象成什么嘴臉?
太丟人了!
自家這主君雖然無良,但是對身邊人都極好。姒儀在家里從來沒受過什么苛刻虐待,雖名為熊午良的丫鬟,實際上吃飽穿暖整日在日漸繁華的曲陽城逛街消費……
現(xiàn)在卻跟人家爹說什么‘若想安然無恙’……這純屬是敲詐?。?
熊午良抬起頭,注意到了鐘華的無語,便一攤手,義正辭——
“羽山以北,雖然名為越國姒驚治下,但不出一兩年,就是人家齊國的地盤了?!?
“你看這錢糧財貨,姒驚留著也是便宜了齊國,還不如接濟接濟我這個窮女婿。”
在得知搖王名叫姒驚時,熊午良整個人都震驚了。
估計蹲在曲陽的姒儀也想不到,他爹在兵荒馬亂的越國混得還挺好,現(xiàn)在都混成越國的大王了。
雖然是個隨時會被齊國吞并的傀儡,那也是個正兒八經的王啊。
富有的老丈人接濟一下窮女婿,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鐘華看著自家主君的坦然無恥,整個人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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