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午良,到哪兒都能惹出禍端來。”黃歇低聲嘀咕著。
一年不見,黃歇長高了不少。
如今也像是個成年人了。
偏偏一提起熊午良,就始終耿耿于懷!
這曲陽君熊午良,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黃歇心中,永遠(yuǎn)難以跨越的心魔……
不過若說這次,黃歇倒也沒覺得熊午良有什么過分的地方——明眼人都知道,方才子蘭是想為昭雎出氣,故意讓梁鳴刁難熊午良。
只不過是子蘭不懂熊午良的脾氣,或者那梁鳴做的太過分了。
硬生生把局面搞成了這副樣子。
看著帶領(lǐng)眾人走向營門的子蘭,黃歇暗暗搖頭——
就這么一個貨色,也配帶領(lǐng)六萬楚軍,抗擊齊軍?
搞笑呢?
眼下仗還沒打,就幾乎分崩離析了!
昭雎任命子蘭,自然是朋黨私心作祟;而楚懷王對昭雎聽計從,也是沒什么腦子!
黃歇搖了搖頭,也跟著羋橫往營門口處走去……
……
營門處,熊午良閉目站在原地。
召滑站在熊午良身側(cè),芍虎則扛著一面鐵盾,如同一座黑鐵塔一般護在熊午良身前嚴(yán)陣以待。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熊午良唰地睜開了眼睛。
正欲下令全軍掉頭,返回封地——
恰在此時,只見營門豁然洞開!
滿面怒容的子蘭從大營內(nèi)匆匆走出來,身邊是雙手裹上厚厚繃帶、面無血色的梁鳴。
在子蘭身后,數(shù)十員楚國將軍、各地應(yīng)召而來的封君魚貫而出。
熊午良調(diào)整好姿勢,雙手背負(fù),上身挺直,靜靜站在原地。
本想在這一戰(zhàn)中低調(diào)摸魚,換來的卻是子蘭的輕蔑和打壓。
那就不裝了,攤牌了!
今天不給一個解釋,此事休想善罷甘休!
子蘭抱著雙臂,走到熊午良面前,冷冷道:“曲陽君,你好大的脾氣!”
“不過是幾句口舌之爭,竟然廢我楚國一員大將?”
“拋開事實不談——就算梁鳴將軍有九成的錯,難道你熊午良就沒有一成的錯嗎?”
熊午良挑了挑眉毛。
看來,這個子蘭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熊午良用手往地上一指,子蘭不知所以地低下頭,定睛一看——
熊午良的曲陽君銅印,就掉在泥土里,上面似乎還沾著點點血跡。
子蘭身后,眾多楚國將軍、封君哄嗡一聲,炸開了鍋!
“梁鳴安敢如此!”
“太放肆了!”
“難怪曲陽君如此暴怒!”
……
輿論幾乎一邊倒!
子蘭倒抽一口冷氣!
焯!
這梁鳴,真是個煞筆啊!
須知君侯的印信,幾乎就代表著封君的臉面。
就算熊午良做的千般萬般不對,梁鳴也不能侮辱一位君侯的印信——這是楚國一位大貴族的臉面。
梁鳴將熊午良的印信扔在土里,可謂激起了眾怒!
尤其是跟過來的一眾封君,此時簡直是群情激憤——
西陵君羋器怒哼一聲:“一個沒有爵位的豎子,也敢羞辱封君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