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君羋費?
一眾封君面面相覷,確實沒有羋費的蹤影。
自從上次從越國打完仗回來之后,羋費的地位一落千丈,成為了楚國上層貴族們眼中的笑柄。
但凡有人提起‘打賭’之類的話,都要提起‘一萬金’的故事,順便再嘲笑一下羋費。
其中的邏輯關系就好比——提起白色背帶褲和籃球就必然會想到……
按理說,這次出征,羋費也應當帶著自己的私兵部曲,前來下邳集合,與齊國作戰(zhàn)。
但是……所有人都到齊了,唯有羋費不見人影。
子蘭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波瀾,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了自己還在滴血的心:“哼,若有人膽敢不來,本公子定要奏稟大王!”
“這鐘離君羋費,竟敢違抗大王的征召!”
“等到這一仗打完,必定要如實稟告大王,狠狠訓誡鐘離君……”
要是一大幫人都要走,子蘭還很慌神兒。
但如果只有羋費一個人沒來——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熊午良點頭贊同:“此甚是——國難當頭,我等應當盡心效力國家,豈能作羋費那樣的縮頭烏龜?”
……
眾將見子蘭、梁鳴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心中的怒火也都平息了下來,在眾將的簇擁下,熊午良一行人進入軍營之中。
一千五百帶甲部曲則在新上任的守門官帶領下,進入大營內(nèi)駐扎。
眾人來到中軍大帳之中,分別坐下。
子蘭輕咳一聲:“除了鐘離君羋費,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
“那本帥就來宣示此戰(zhàn)要如何打!”
眾將齊聲應道:“愿聞將令?!?
子蘭矜持地一笑:“本帥從郢都出來之前,曾經(jīng)與令尹大人深入交流過此戰(zhàn)的戰(zhàn)法?!?
“令尹大人有四個字,讓本帥深以為然——”
“只守不攻!”
眾將皺起了眉毛,曾經(jīng)與熊午良在越國并肩作戰(zhàn)的前將軍武賁甕聲甕氣地說道:“何為只守不攻?還請公子為我等拆解奧義?!?
子蘭大手一揮,滿臉理所當然——
“齊軍有十五萬人,我軍只有六萬人。”
“正面野戰(zhàn),能打得過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沒這個實力知道吧?”
“因此,我軍只能棄守那些平原地區(qū),據(jù)守險要,與齊國人僵持!”
帳中眾將:???
一向心直口快的武賁忍不住了:“敢問子蘭將軍——哪些平原地區(qū)是我們要棄守的?”
子蘭胸有成竹,指向一旁的地圖:“下邳以北,無險可守,皆可棄之!”
帳中眾將都蚌埠住了。
下邳以北,最少也有數(shù)百里土地。
而且大多都是人煙稠密、農(nóng)產(chǎn)豐饒的平原沃土。
自家主帥僅僅兩句話的功夫,幾百里土地就拱手讓人了?
武賁額頭青筋直跳,強壓住心中的火氣——
“將軍有所不知,這下邳以北,盡是沃土,有我楚民數(shù)十萬,不可輕易棄之?。 ?
子蘭挑挑眉毛,心中很是煩躁。
本來今天被熊午良當眾撅了面子,心里就不得勁。
這個武賁,還敢當眾質(zhì)疑自己?難道是看本帥好說話不成?
子蘭深吸一口氣,笑道:“武賁將軍吶,本帥要告誡你——”
“打仗,就要有舍有得才對!”
“下邳以北雖然富饒,但是守不住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