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幼童怯懦地對視一眼,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熊午良剛剛皺了皺眉,便見小女孩拉著男孩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熊午良無語。
看來是自己的表情,把這倆可憐孩子嚇著了。
這姐弟二人,似乎對自己這個曲陽君很畏懼,連連磕頭,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熊午良大手一揮:“以后你們姐弟二人便跟著本君——男的叫小黑,女的就叫小白!”
“有沒有意見?”
一旁的召滑滿頭黑線——
自家主君這起名,也太草率了!
兩個孩童卻沒什么意見,連連點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謝恩道:“謝……謝謝大人賜名?!?
熊午良松了一口氣,要再不說話,他還以為這倆可憐孩子是啞巴呢。
熊午良沖著芍虎一招手:“芍虎,派兩個芍湖軍士卒,將這倆孩子送回封地去,讓鐘華給他倆找些活兒做?!?
“咱封地,不養(yǎng)白吃飯的人。”
這話一出,兩個孩童明顯放心多了。
身在亂世,最怕的就是沒有利用價值。
要是能為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貴人做些實事兒,就不用擔心隨時被拋棄了。
芍虎答應(yīng)一聲,撓了撓胸毛,便前去安排。
恰在此時,有一個傳令兵大步匆匆跑了過來,大聲道:“君侯,子蘭將軍有請!”
熊午良與召滑對視一眼。
找麻煩的來了!
……
熊午良大踏步走入子蘭的營帳:“大帥,病好些了?”
子蘭坐在主位上,臉漲得通紅。
先前他托病拒絕接見眾人,如今熊午良見面這第一句話,在子蘭耳中頗有些諷刺意味。
僅僅一句話,子蘭的血壓就上來了!
看著熊午良滿臉真誠的關(guān)切,子蘭深吸一口氣,語氣生硬:“有勞曲陽君掛念,本帥已經(jīng)好些了?!?
“你知道本帥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熊午良呆萌地看著子蘭,搖了搖頭。
子蘭怒氣上頂,猛地一拍面前的長案,豁然起身:“羋良!本帥有令在先,誰也不許擅自出城,違令者斬!”
“本帥之前對你太縱容了!”
“你竟敢公然違抗將令!”
“你可知罪?”
熊午良剛剛為封地撈了幾萬勞動力,心情正不錯,對子蘭的大發(fā)雷霆,也沒放在心上。
“大帥啊,本君看外面烏泱烏泱的難民,心里直發(fā)慌啊?!?
“你又一直生病,也沒辦法處置難民?!?
“本君自作主張,幫你料理了這些麻煩——子蘭將軍,你該如何謝我?。俊毙芪缌夹σ庥?,反過來問子蘭。
子蘭張張嘴又閉上了。
焯。
熊午良這廝,總能在三兩語間,就把別人整得沉默且破防!
按熊午良這么說,自己還得謝謝他?
子蘭稍微冷靜下來。
你別說,這城外的難民,也確實讓子蘭頭疼。
讓他處理,他也沒什么辦法。
放任他們?nèi)ニ?,也有些說不過去。
如今親兵回報——熊午良出去一趟之后,現(xiàn)在那些難民正逐一接受篩查,然后有秩序地散去。
倒還真幫他解決一難題!
不過,熊午良違反將令,倒還是事實,再加上前者先前對子蘭的冒犯,此時子蘭看著熊午良——怎么看怎么來氣。
“且退下吧,本帥大病未愈,無事不要來打攪?!弊犹m冷冰冰地說道——
“若再有違抗軍令,本帥定會翻臉無情!”
熊午良聞,心中曬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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