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齊軍的戰(zhàn)鼓開始隆隆敲響,十二萬齊軍嚴(yán)陣以待,等著山上楚軍的回應(yīng)。
這是戰(zhàn)國時期典型的會戰(zhàn)程序——兩軍交戰(zhàn)之前,以鼓響為約定,鼓聲響起即為約戰(zhàn)。
田軫站在中軍大旗之下,目光冷冽。
熊午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面就攮死那廝便是!
山上卻絲毫沒有動靜,楚軍營地里一片靜悄悄——一萬楚軍并沒有對齊軍的約戰(zhàn)有所回應(yīng)。
田軫哈哈大笑,并不意外——
“熊午良被俺們大軍的氣勢嚇傻了!”
“說不定正尿褲子呢!”
眾齊軍部將哄堂大笑,紛紛喜笑顏開,談間對楚人的輕蔑和嘲弄毫不掩飾。
田軫滿意地一笑,大手一揮:“再敲一遍鼓!”
‘咚,咚,咚……’齊軍士氣大振,鼓手更加賣力地掄起膀子,敲出了密密麻麻的鼓點。
……
山上,楚軍士卒們探頭探腦,臉上滿是驚惶。
底下的齊軍足有十二萬之眾,而自己這邊只有一萬人——而且兵械不全,像是盾牌之類的沉重家伙都為了趕路的速度丟在了半路上。
“苦也,苦也!”有楚軍士卒腿肚子發(fā)顫,聲音發(fā)抖。
“只要齊軍發(fā)動沖鋒,我們肯定擋不住……連半個時辰都擋不住!”
“曲陽君這次可把弟兄們害苦咯!”
熊午良目光掃向騷動的楚軍士卒們,微微一笑。
他看向一旁捧著地圖的召滑,召滑抬起頭,沉聲道:“算算時間,應(yīng)該快了!”
熊午良點點頭,站起身大聲道:“二三子不要驚惶,本君自有破敵之計!”
“且稍待片刻,等本君的號令一出,便奮勇殺敵便是!”
……
齊軍第二遍戰(zhàn)鼓敲完,楚人還是沒有迎戰(zhàn)的意思。
田軫皺起了眉毛。
戰(zhàn)又不戰(zhàn),退又不退。
是何道理?
田軫冷笑道:“楚人毫無動靜……難道是被嚇暈了?”
眾將哄笑起來。
田軫也嗬嗬笑了,冷聲道:“再敲一遍鼓,給楚國人最后一個堂堂正正戰(zhàn)死的機會!”
齊軍第三次敲響戰(zhàn)鼓……
等到這一輪鼓聲停止,敲鼓的鼓手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
齊軍士卒們則騷動起來,對楚軍的置之不理很是不滿。
田軫噌一下拔出腰間的短劍,向著山上遙遙一指——
“我軍已經(jīng)擂鼓三輪!大齊國已經(jīng)仁至義盡!”
“殺!殺光楚人!為姜羽將軍報仇!”
齊軍大旗搖動,十二個齊軍方陣氣勢如虹,齊國引以為傲的戰(zhàn)車方陣緩緩邁開了前進的腳步,后面跟著嚴(yán)陣以待的齊軍步卒。
萊州水師往返了好幾趟,早就將齊軍士卒們丟棄在海岸邊的戰(zhàn)車、營帳、旗鼓通通運了過來。
如今的十二萬齊國大軍,乃是滿配的正宗齊軍!
“殺!殺!殺!”齊軍士卒大步向前。
最前面的是戰(zhàn)車,然后是劍盾手,手持長戈大戟的齊軍則將紫色的齊軍旗幟高高挑起,穩(wěn)穩(wěn)向山上挺進。
飛沙走石,煙塵大起!十二萬齊軍每三步一喊殺,如同滾滾的雷聲一般在群山間回蕩。
“陣斬熊午良,賞千金!”田軫揮舞著手中的劍,大聲呼喊。
……
楚軍士卒們勉強穩(wěn)住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