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邊的谷口已經(jīng)被楚軍堵死。
那幫全身披掛甲胄的楚軍士卒如同割草的鐮刀一般,瘋狂地向前推進,所過之處齊軍士卒的尸體堆積如山……東側的谷口根本不可能沖得出去,只能往西面沖!
齊軍畢竟人數(shù)眾多——雖然已經(jīng)傷亡慘重,余下的人數(shù)也遠超楚軍!
只要沖出山谷,擺脫眼下的亂境……屆時擺開陣勢與陰險的楚狗決一死戰(zhàn),勝負未可知也!
“殺!往西邊殺!”
“沖出山谷!”絕望的齊軍士卒大吼著。
其實也不用田姚下令——熊午良的七千新軍在東邊兜著屁股猛殺,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都會下意識地撒開腳步往西跑。
數(shù)萬齊軍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著向西邊的谷口竄去。
沿途踐踏而死者、自相廝殺而死者無數(shù)。
熊午良端坐在山坡上,眼看齊軍要沖出西側谷口,卻絲毫不慌,只是大手一揮:“加快速度,壓上去!”
召滑雙手背負而立,站在熊午良的身后。
鐘華則拔劍在手,護在熊午良身側。
麾下八百親兵營,蓄勢待發(fā)!
……
田姚埋頭猛沖,終于帶著齊軍沖到了谷口!
眼見山谷外的陽光即將照射到自己的身體上,田姚大喜,竟然放聲大笑起來!
“將軍……將軍何故發(fā)笑?”
田姚手中長劍一舉,眼中充斥著劫后余生的狂喜:“我笑那曲陽侯無謀少智,到底不會用兵!”
“若是我用兵……”
“在此地伏下一軍,待我軍人困馬乏之時,以逸待勞,突然殺出……”
“又會如何?。俊?
“啊哈哈哈哈……”
田姚大笑不止,陽光的聲音感染了許多滿臉灰敗的齊軍士卒。
對!
只要沖出山谷,列陣而戰(zhàn)!
優(yōu)勢在我!
田姚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熊午良,這個對手太可怕了!他詭計多端、奸詐狡猾、似乎毫無道德底線……齊國與楚國已經(jīng)交惡,此人便是心腹大患!
今天,這個對手到底算差了一招……讓自己在遇伏之后,還能有回天之力!
今日即便拼得身死疆場,也要在此解決了這個熊午良!
田姚揮劍大呼:“熊午良不過爾爾,吾視之如草芥!”
“三軍將士,沖出山谷!結陣抗敵!”
“本將軍帶你們立功!砍下羋良的腦袋懸于旗桿之上,昭顯我大齊國赫赫武威不容侵犯!”
齊軍敗兵士氣大振,腳步更快了些許。
那些齊國各地守將,也收起了眼中對田姚的憤恨——事已至此,只有同舟共濟,拼死一搏!沖出山谷,重新列陣!斬殺熊午良!洗雪恥辱!
……
眼看就要沖出西側谷口。
谷口處,突然鼓聲大作!不知從何處,瞬間冒出了無數(shù)黃底紅字的楚國旗幟!當中一面侯旗赫然在目——‘曲陽侯良’!
“什么!”田姚震驚!身體險些從戰(zhàn)車上跌下去,手中鐵劍一個沒拿穩(wěn),鐺一聲墜落在地。
“什么!”原本還沉浸在狂喜中的齊軍士卒們紛紛驚呼出聲!
楚軍旌旗下,已經(jīng)端坐許久的芍虎緩緩起身,嘴角掠起一絲得意的微笑:“本將在此等候多時了!”
“殺!殺光齊軍!”芍虎拔出腰間鐵劍,兇狠地振臂一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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