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夜的回答,簡短,而且有態(tài)度。
“你不知道,那是不治之癥么?而且那個女子的來歷,你真的清楚么?”齊伯衡還是很關(guān)心。
“知道?!?
莫君夜還是那個語氣,不慌不忙,不驕不躁。
齊伯衡這么溫潤一個人,都要跳腳了。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把她帶回來?不要告訴我,又是你那個自以為精通醫(yī)術(shù)的世子妃的主意……”
“是?!?
莫君夜始終都沒有超過兩個字的答案,而且那叫一個淡定,這讓齊伯衡更加抓狂。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你真的以為,她走運(yùn)歪打正著治好了破傷風(fēng),就有辦法對付花柳病了?”
“坐下,喝杯茶?!蹦沟ǖ臉幼?,讓齊伯衡自閉了。
“我這么晚過來,就是為了喝你們寧王府的茶?”
莫君夜還是不慌不忙:“你真覺得,她治好破傷風(fēng),是碰巧,走運(yùn)?”
齊伯衡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在整個大雍,包括齊老太醫(yī),都沒有辦法,對破傷風(fēng)的病人有幫助。
之前尹素婳說那些東西,只不過是懂一些藥理而已。
萬一是她小時候看過類似的古籍,所以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呢?
總之,這個花柳病的人,不能留在寧王府。
他不相信尹素婳有這個本事,可以讓那個女子康復(fù)。
“我真是不明白,她到底跟你說了什么,讓你對她深信不疑,你就不怕,她加速你的死亡?”
齊伯衡一著急,說出口的話,難免有些過分。
莫君夜眼神變得犀利:“之前好像是你一直都在強(qiáng)調(diào),我還是有希望活下去的。現(xiàn)在怎么,也跟你祖父一樣,斷定我一定活不過一年了?既然如此,延長或者縮短,又能怎么樣?”
他的語氣,跟平時沒有任何異常。
這也代表,他并沒有因?yàn)辇R伯衡剛剛的話生氣。
他很清楚,齊伯衡能在這個時候趕過來,而且不怕自己生氣,跟自己說這些,都是因?yàn)閾?dān)心。
“至于世子妃的本事,你見過的這是皮毛,你可以認(rèn)為是巧合,也沒有必要跟別人說,我相信就行了?!?
“你相信?”齊伯衡蒙了。
在他的印象里,莫君夜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小時候的他,或許相信過。
他相信過王妃,相信過同父異母的弟弟,也相信過府里的很多人。
不過在他幾次差點(diǎn)死在他們手里之后,他就不再相信了。
“沒錯,我相信。我是她在這個府里最大的依靠,她已經(jīng)斷了自己所有的后路,既然我活不過一年,她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就是為了加速我的死亡,這樣不是浪費(fèi)了一個如花美人?”
這個理由,齊伯衡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尹素婳有這個本事,能治好人人束手無策的花柳。
“即便你相信她,也沒有必要放任她把花柳病人帶進(jìn)寧王府吧?”齊伯衡說著。
這個時候,他的身后響起尹素婳的聲音:“齊公子是覺得自己治不好的病,別人就沒有資格治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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