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宋聞璟總是感覺不對勁,身邊少了一個人,總是有些奇怪,總感覺空了一塊。
他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睡在屬于他的那一半,另外一半留在那里。
大約是白日里睡多,宋聞璟沒了睡意,外間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喉間癢意升起,宋聞璟爬自己的咳嗽聲吵醒外面熟睡的人兒,壓抑著聲音,連忙下床倒了一杯茶水。
宋聞璟放下茶杯,坐在了我的身邊,也不說話,借著月光的余暉,凝視著我的睡顏。
睡夢中的我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囈語了幾句。
宋聞璟俯下身子,湊過來聽。
他輕笑出聲,這女人夢里念著的,居然是《女戒》的內(nèi)容。
他把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床邊的書案,用晚膳之前,他已經(jīng)醒了有一會兒了,看著她奮筆疾書,時不時嘆一口氣,模樣實在是可人。
也不知道她今日抄寫了多少,宋聞璟點燃一支蠟燭,蠟燭的光芒正好照亮書案。
他翻看了一下書案上擺放的紙張,提筆蘸墨,模仿著我的字跡,謄抄了起來。
我半夜里有些口渴,起身倒水喝,見臥房的屏風透出一絲光亮,好奇地湊過去一看。
“宋聞璟,你怎么還沒睡?”
宋聞璟皺皺眉,在心里想到,“為什么要直呼我的名字,不稱呼我為夫君呢?”
心里話終究是心里話,并沒有說出口。
“你醒了?”
“嗯嗯,夫君,你大半夜地不睡覺,在這里抄《女戒》?”
宋聞璟有些囧迫,本想做好事不留名的,卻沒想到被她當場撞破,臉有些紅,好在燈光昏暗,瞧不太出來,“白日里睡多了。”
“哎呀,趕緊睡覺去吧,明日白天,你再幫我謄抄,晚上涼,點著燈抄書,又傷眼睛?!?
宋聞璟這才把筆放下來,“好,聽你的,我這就去睡覺。”
聞,我打了個哈欠,回了自己的小榻。
一覺睡到天亮。
宋聞璟已經(jīng)把衣裳穿好了,坐在庭院中看書,還好今日無風,要不然這病非得加重不可。
石榴把我喚醒之后道:“姑娘,世子可早就起來了,你怎么還在睡呢?姑娘啊,趕緊起來,用早膳了,李嬤嬤給你做了你愛吃的。”
我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全程都被石榴牽著去洗漱的。
餐桌上果然有我愛吃的食物!
用完早膳之后,青竹把宋聞璟的藥給端了上來。
宋聞璟也是個厲害的,面不改色地將藥喝了下去。
我看著他這藥,心里涌出一個想法。
中午宋聞璟還要喝一次藥,我提前去小廚房把藥端到房間里。
拿出讓石榴提前準備好的銀針,這銀針是問府醫(yī)借來的,特別的長,我狠下心,把針扎進了我的手指。
刺痛感傳來,我看向被扎的手指,怎么沒有血?
我對著手指上的針孔,使勁按了按,終于擠出了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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