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璟一邊幫我擦著眼淚,一邊安排下人去套車。駕車的人甚至是他的暗衛(wèi),一路急馳回了姜府。
下車的時候,我的腿都是軟的,最后還是姜芝芝把我給抱到飛絮院的。
飛絮院里,阿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劉嬤嬤在一旁擔憂地照顧阿娘,床前還有個陳氏正假惺惺地哭著。
一見到阿娘,我莫名就鎮(zhèn)定下來了,拼命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一定會沒事的。
府醫(yī)也被姜思給背了過來,我立刻將他拉到我阿娘的床前,淚眼婆娑地看著府醫(yī),懇求道:“府醫(yī),麻煩你了。”
陳氏在一旁拿著手帕拭淚,一邊哭,一邊說:“云卿啊,姐姐突發(fā)噩耗,你要節(jié)哀啊……”
“節(jié)哀?陳夫人,用不著你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要哭喪,姜家列祖列宗都在祠堂,你去祠堂哭去。我阿娘都還沒有死,你竟然說節(jié)哀,其心可誅!劉嬤嬤,把她給我趕出去!”
劉嬤嬤看到自家姑娘回來了,也有了主心骨,登時站起來就把陳氏給推了出去。
陳氏一時不察,被掃地出門,在門口破口大罵:“賤逼,潑婦,我是府里的主子,竟敢如此對我。”
正好被進門的宋聞璟聽見,他眼透寒光,冷冷地看了陳氏一眼,道:“陳夫人,慎。”又對姜芝芝說:“去幫你主子把這個麻煩解決掉。”
姜芝芝不熟悉姜府的構造,把陳氏綁了之后,隨便丟了一個離飛絮院最遠的廢棄的院子。
陳氏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過如此破舊的地方,老鼠蟑螂四處逃竄。陳氏尖叫,可這廢棄的院子沒有一個人,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府醫(yī)這會兒已經(jīng)診完脈了,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世子妃,柳夫人她確實是到了油盡燈枯之際,我也只能給夫人吊一口氣?!?
我腿一軟,眼前發(fā)黑,“府醫(yī),你說的是真的嗎?不,不會的。我阿娘明明已經(jīng)在好轉了,怎么會這么突然,不可能?!?
劉嬤嬤也說道:“是啊,夫人她明明都已經(jīng)好轉了,卻突然……這叫人如何不懷疑”
府醫(yī)嘆了一口氣,看到世子前來,突然想到:“世子,世子妃,不知李大夫可要回京了。李大夫見過的病癥比我要多得多。世子妃和這位嬤嬤的話也有道理,一個人都已經(jīng)在好轉了,突然身體破敗至此,興許是中毒。老夫慚愧,并不是特別精通毒術?!?
我求救般的看向宋聞璟,“夫君,李大夫的行蹤……能找得到嗎?”
宋聞璟心中也很是焦急,但是這李大夫行蹤不定,就算是暗衛(wèi)也難以在地域遼闊的大景朝找到人。
宋聞璟安慰我:“沒事,沒事,我們現(xiàn)在就去粘貼公告,尋天下名醫(yī)。府醫(yī),勞煩你多保我岳母幾日?!?
李大夫找不到,我的心都涼了半截,“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府醫(yī),你定要幫幫我阿娘,三天……三天,我們一定找到神醫(yī)?!?
姜尚明也終于趕了回來,看著一片死寂的飛絮院,也有些心驚,急忙走上前去,看柳氏的情況。
看著那憔悴的人,姜尚明腦海中閃過年輕時候的畫面,他嘆了一口氣,對著我說道:“云卿,你阿娘……”
我知道他要說什么,無非是勸我放棄救阿娘,我冷笑道:“不可能,我一定會救我阿娘的。父親你有時間不如多去關心關心陳氏?!?
姜尚明的面上涌現(xiàn)出被忤逆的怒氣,觸及宋聞璟,又隱藏了下去,“你好生照顧著你阿娘,為父還有事,先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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