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二舅舅給的嫁妝箱子有一大半都是五顏六色的石頭。石頭有些很光滑,光彩奪目,有些凹凸不平的,看著應(yīng)該只能當(dāng)作一個(gè)丑丑的擺設(shè)。
阿娘說道:“這個(gè)…我也不知道,但是以前聽你二舅舅提過一嘴,這些應(yīng)是可以打成首飾的物件兒?!?
“那我找?guī)煾祹兔θピO(shè)計(jì),到時(shí)候分你一些啊?!蔽冶е⒛锏氖直刍瘟嘶?,“阿娘,我們找一天去看看外祖父和舅舅、舅母他們吧?!?
阿娘悵然道:“好,都聽你的?!?
外祖父的尸首根本就無人去收尸,外祖父一出事,阿娘就被父親關(guān)在了府里,現(xiàn)在想來,阿娘又不是懦弱的性子,怎么可能就這么大病一場,癱倒在床上動(dòng)彈不得了呢……
姜尚明,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阿娘沒能見到外祖父最后一面,希望不是你故意的。
外祖父一家人的尸體應(yīng)是被背尸人背到了亂葬崗,我和阿娘就算是想幫外祖父一家立個(gè)衣冠冢,身邊也沒有他們衣物,柳家已經(jīng)被徹底查封起來。
今日阿娘有些神傷,看望過后,我就離開了。
走出姜府之后,我也有些緩不過神來,讓芝芝把馬車駕到了柳府附近。
我下馬車,摸了摸柳府的大門,大門已經(jīng)沾了不少灰,門口還有些菜葉隨意擺放著,一介大將軍,堂堂大景朝的守護(hù)神,被人污蔑至此,連家門口也凌亂不堪。
朱紅色的大門貼著兩道刺眼的封條,我的手不知不覺就伸向了那封條。
“主子,不可!”芝芝出聲提醒我。
我被她的聲音驚到,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手,尖尖的指甲險(xiǎn)些把那封條給劃破,我猛然收回手。
在大景朝,擅自撕毀抄家封條,那是違背大景律例的行為。
“走吧?!?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馬車上。
王府很快就到了。
長壽苑里,宋聞璟早早從書房回來了,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看著手里的書。
見我回來,他放下手里的書,“回來了?阿娘怎么樣?”
我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她很好?!?
宋聞璟倒了一杯茶給我:“那你這是怎么了?”
正好芝芝把我的嫁妝箱子給抱了進(jìn)來,問道:“主子,這些東西要放在哪里?”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箱子,“你給石榴吧,讓她收好?!?
石榴今日被我留在了家中看家,聞立馬接過東西,問道:“姑娘,這是咱們夫人給的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石榴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不是夫人給的呢?
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姑娘抬起頭來說:“是舅老爺給我的嫁妝,阿娘今日才交給我?!?
舅老爺?真的嗎?舅老爺不是已經(jīng)……
石榴噤聲,一時(shí)間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宋聞璟也明白過來為什么她一回來就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姜芝芝。
隨即宋聞璟就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廚房,找李嬤嬤給你做點(diǎn)你愛吃的小炒肉?!?
宋聞璟出門之后,姜芝芝也跟著出了門。
門外,宋聞璟問道:“芝芝,今日發(fā)生何事了?”
姜芝芝悄聲道:“今日主子去了一趟柳府,差點(diǎn)兒就把柳家大門的封條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