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眼珠子一轉,笑了笑,這個三哥的性子她還是清楚得很,突然這么努力奮斗要參加高考什么的,這里面一定有些貓膩的,想到這里,她笑了笑,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為了一個姑娘???”
林遠嘿嘿一笑,自己的媳婦就是聰明,一點就懂,不過,既然三哥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事情,他肯定是選擇保密的,他咳嗽一聲故意說道;“這可不能泄密,你說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也不能回答?!?
李婉白了一眼林遠,自家男人還給自己搞神秘呢,她說“你不說我也不知道,沒事,我去問三哥就行了?!?
說著,李婉就要去找三哥問個清楚。
“媳婦,媳婦,”林遠無語了,“不用吧,你就這么問三哥?”
“那你告訴我,三哥參加高考是為了誰?”
林遠看著媳婦的眼神,秒懂,她這是故意的,說道
;“就是你想的那個縣城來的姑娘?”
他可是什么都沒說,就說是縣城的姑娘而已,剩下的就靠李婉自己去猜測了。
李婉哦的一聲點頭,自己果然沒猜錯,她說道:“我支持三哥,努力學習,參加高考,一鳴驚人?!?
林遠也是點頭,說;“只要三哥努力學習,有我當軍師,他一定可以在高考上一鳴驚人?!?
“你真這么相信三哥能不能考上?。俊?
李婉覺得林遠太過自信了,有自信是好事,可太自信了,萬一,三哥考不上呢?
“必須的啊。”林遠嚴肅的說道,“你可不要忘記了,有我加以輔導,這都不是問題。”
李婉說道:“信你。”
林遠眨巴眼睛,媳婦信自己,那就可以了。
“林遠,你的手?”
林遠知道她的擔心,說道;“沒事的,我的手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已經(jīng)在找中藥了?!?
現(xiàn)在本可以是可以告訴林婉,他的手只要服用了一些特性的藥材,就會恢復,可,他突然想到現(xiàn)在還是先不說,給媳婦一個驚喜便是。
李婉點頭,“嗯,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我一定會好起來?!?
林遠問道“那我這輩子手都使不上勁兒呢。”
李婉一臉嚴肅,認真,一字字說道:“我養(yǎng)你啊。”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是你媳婦,養(yǎng)自己的男人,很正常的。”
林遠問道“你不怕村里人笑話你啊。說你家男人是軟飯的。”
李婉搖頭說道“別人都說你是吃軟飯的,可我知道,你不是,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的?!?
林遠哈哈笑著,現(xiàn)在媳婦對自己是有一種盲目的自信了,
他感到一種濃濃的滿足感,媳婦這個人,真是沒得說。
“一會,你就給我開始補課?!?
李婉深吸一口氣,雖然距離明年參加高考還是挺遠的,可現(xiàn)在就要打基礎了。
“沒問題,我一定會好好教你?!?
翌日,天一亮,李婉就出門了,說要去和三哥談個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林遠好奇問了下,誰知道李婉和他玩神秘感,不告訴林遠。
林遠和孩子在院子曬著暖和的陽光。
“丫丫,你身子有什么疼嗎?”林遠問道。
“爸爸,丫丫身子好著呢?!绷盅狙疽荒槹翄傻煤?,說道,“我昨天去田里抓老鼠呢?!?
林遠豎起大拇指:“這么厲害啊?”
林丫丫又是嘆息一聲;“爸爸,那老鼠狡猾得很,遠遠看見我,就跑了,我追啊,追啊,一直追不上,下一次,我不會放過這老鼠的?!?
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林遠哈哈大笑,瞇著眼睛,說道:“丫丫,下次你告訴我,我和你一起抓老鼠?”
“爸爸,真的嘛?你和我一起去田里面抓老鼠?”
“當然,別看爸爸現(xiàn)在手不能動,可不是有我寶貝在幫我嘛,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定可以抓了老鼠。”
林丫丫鄭重點頭,說道:“好,爸爸,我們的目標就是抓老鼠?!?
叮鈴。
“爹,你怎么來了?”
林遠看到老丈人李明升騎著單車進來。
林丫丫小跑過去叫著外公。
李明升放好單車后,寵溺抱起丫丫。
“來找你說個事情。”
林遠點頭,對丫丫說;“丫丫,先下來,讓外公和爸爸說說話。
林丫丫很聽話,馬上從李明升的懷抱中下來。
李明升習慣性蹲下,想了下,抽了幾口旱煙,抬頭瞥了一眼林遠,欲又止的樣子。
“爹,有什么話,你直接說出來,沒事,我能頂?shù)米?。”林遠故意大聲說道,“你有什么事情,盡管大聲說就是了?!?
李明升嗯的一聲,說道:“今年村里要交去鎮(zhèn)上交公糧,你作為我們家代表,也跟著一起去吧。”
交公糧?
很快,林遠就想到了之前在玉米地里面聽到陳寶光和書記的一些對話內(nèi)容。
李明升接著說:“往年,都是我們村自己集合起來去鎮(zhèn)上交公糧,可今年有點不一樣,村委會說了,今年有鎮(zhèn)上的拖拉機來幫我們向陽村的村民拉糧食,村委會研究決定,擬出了村里的幾個代表,一起跟著拖拉機司機去鎮(zhèn)上的糧食站叫公糧?!?
林遠沒說話,看樣子,這陳寶光沒打算放過自己啊。
“林遠,你應該知道,你下鄉(xiāng)來我們向陽村這些年的一些閑閑語吧?!崩蠲魃榱艘豢诤禑煟质菃柕?。
林遠點頭,自然是明白的,很多村里的人都說他是吃軟飯的,就是為了不做工,不下地干活,才娶了李婉的。
“你自己怎么想的?”李明升問道。
林遠咧嘴一笑,說道“爹,這事情,是有些過分啊,你說那些人····就是喜歡說實話?!?
李明升:“····”好小子,讓你辯解一下,你小子就直接開口承認了,也就是說,林遠是真吃軟飯的。
當然,也是因為這些年的一些閑閑語,以及林遠表現(xiàn),行為等等,這家伙確實有吃軟飯的嫌疑。
難怪他給林遠沒什么好臉色的時候,這家伙也是默不作聲的。
“好好說話?!崩蠲魃龁柕?。
林遠說道“爹,你覺得我也是這樣的人嗎?”
他反問道。
李明升低頭,沒看林遠那一雙···犀利眸子,似能洞察人的心思。
“爹,我明白你的意思?!绷诌h也沒讓老丈人太過難堪了,老丈人這幾天對自己的表現(xiàn)還是很不錯的,得堅持下去,讓老丈人樂起來,對吧,“村委會決定我也去送鎮(zhèn)上送供公糧是吧?!?
李明升點頭:“對,是這么一回事,不過你放心,有你大哥陪著你去,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每家每戶都記上標簽,到時候鎮(zhèn)上糧食站的人員檢查了,你們就打開麻袋給他們看就行了。”
林遠:“爹,可以,我和大哥一起去?!?
他明白老丈人的良苦用心。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村里書記”,可在村里還是很有威望的。
這一次很明顯是老丈人讓自己威風一把,幫村里人做事,改變一些風評。
“行,那就這么辦了一會我去你大哥那里一趟?!崩蠲魃质嵌诘?,“你這也是第一次去交公糧,有什么不懂的,多問問大哥?!?
林遠點頭,又是問道:“爹,陳家那邊是誰去?”
“陳寶光。”李明升回道。
林遠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果然,這陳寶光是大大的壞啊,這家伙肯定是趁著交公糧的事情搞事。
行,那就看看陳寶光要搞什么吧。
“好?!绷诌h說道,“爹,你吃了?在這里吃吧?”
“吃過了,就這樣吧?!?
李明升騎上自行車走了。
“爹,你慢點?!?
林遠在后面叮囑道。
李明升擺擺手,騎著單車出視線。
“丫丫,爸出去辦點事情,你吃早餐去找虎子玩吧?!?
林遠回頭對丫丫說道。
很快,林遠步行去方玉梅書記家里。
再一次用腳敲門。
“誰???”
方玉梅從里屋出來開門,見到敲門是林遠后,挺意外的神色,不過很快釋然笑道:“原來是林醫(yī)生。”
“這話說得,方書記,早啊?!绷诌h對后者咧嘴一笑。
“不早了,我正要去公社。”方玉梅說道。
“那就不耽誤你太長時間,就幾分鐘?!绷诌h笑道,“不介意,我進去和你聊一下吧?!?
方玉梅看了一眼林遠,表情有些奇怪,說了一句;“還真有點介意,你的名聲可不太好啊?!?
“我的名聲?”林遠無語了,說道,“方書記,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村里人多,什么話都是胡說八道?!?
“確實是胡說八道?!狈接衩穪砹艘痪?,“都說你林遠知道我方玉梅當上村書記了,打算追求我,把你家里的媳婦撇到一邊了?!?
林遠:“····”
他眼睛瞪大,就這么看著方玉梅書記:“方書記,這可是造謠啊,”無語,太無語了,這簡直不是胡說八道,這是造謠。
誰這么混蛋啊,傳他要追方書記的。
“進來說吧。”方玉梅看林遠一臉懵逼的樣子,心里笑了笑,第一次覺得····這個林遠好像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胸有成竹的。
至于是哪個村里的王八蛋造謠的,她過后在慢慢的查清楚。
“行,我進去說說話。”林遠無奈一笑。
他這一次來找方玉梅是關于去交糧食問題。
方玉梅等林遠進來后,并未把門關上,而是大大方方的開著門。
估摸著,肯定是有人見到林遠來家里了,這一早上要是把門關上,指不定又傳出什么閑閑語呢。
“方書記,是這么一回事,你打算讓我作為村里代表之一,去鎮(zhèn)上交公糧?”
林遠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對,是有這么一回事,昨晚我們在村委會舉手表決決定的?!狈接衩犯纱嗟恼f道。
“方書記,我現(xiàn)在的雙手情況,你應該是知道的?!?
“嗯,手無縛雞之力”方玉梅點頭,“不過,沒事,讓你過去長長見識,對吧,你來我們村也好幾年了,這也是第一次作為村里的代表去交公糧,這可是大事啊,放心吧,不會讓你干活的,你就跟著去就行了?!?
林遠笑了笑,只怕不是跟著去這么簡單的事,既然是村里開會決定的,去是肯定的。
這一次不去,下一次,陳寶光肯定也是變著法子來搞自己,所以,這一次要主動出擊,引蛇出洞,看看陳寶光搞什么陰謀詭計。
而且,這一次是大哥跟著去的,他是雙手行動不便,可有大哥跟著,應該沒多大問題。
“林遠,你來就是問這個事?”方玉梅問道。
林遠笑道:“還有其他事?!彼行┎缓靡馑嫉臉幼?。
“你說?!狈接衩房戳诌h這扭扭捏捏的樣子,頓時有些奇怪,平時看林遠也是做事挺利落的一個人,今天這是啥了,說個話都這么不好意思。
林遠眨巴眼睛,說“那我說了,今晚上我想請方書記到我家吃個飯,你方便嗎?”
林遠知道方玉梅和陳寶光的男女媾和事。
他覺得還是要穩(wěn)穩(wěn)的把方玉梅弄到自己這一條船上才安穩(wěn)一些。
“晚上去家你吃飯?”方玉梅也是愣一下,就為了這事,很快,她笑著說道,“林遠,多謝你的好意,下一次吧,等你這一次和村里的代表去交往公糧后,我就去你家吃飯?!?
林遠也沒有再說吃飯的問題,既然方書記都這么說了,再說下去也無異。
“方書記?!?
林遠正待說話,一個男子聲音響起。
他回頭一看,居然是陳寶光來了。
“家里來客人了啊?!标悓毠饪吹搅诌h那一張臉后,本來笑容滿面的,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原來是林遠啊,這么早來找方書記家里做客啊。”
林遠不動聲色的笑著說道;“你不也是來方書記家里做客?”
陳寶光呵呵一笑,拿出一個林遠不容反駁的事實:“林遠,我可是村里的干部,我來方書記家里匯報工作,有什么問題?”
方玉梅皺眉,這兩人吃了火藥一見面就要鬧騰起來,她頭疼得厲害,趕緊說道:“好了,別吵,一個是村里干部,一個是知青,都是有素質的人,別讓村里人看了笑話?!?
林遠說道:“對,方書記說得對,別讓村里人看了笑話,那方書記,事情就這么說定了?!?
說完,他馬上起身,故意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笑著走了。
陳寶光沒來由眉頭皺起來,他娘的,這個林遠是真混蛋,太能見風使舵了,這老丈人現(xiàn)在不當村里書記了,三天兩頭往方書記家里跑,太不要臉了,不知道方書記還是一個良家婦女啊。
你林遠一個結婚的男人跑這里幾個意思?。渴遣皇菍Ψ綍浻兴鶊D謀???
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玉梅書記,這林遠找你干嘛來的?”陳寶光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林遠就心生不快,感覺林遠會誤了自己的好事,一定得把林遠弄出村里才行,既然林遠不回城里了,那么,只能用其他辦法了。
而提議讓林遠和村里的代表一起去交公糧就是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林遠待不下去。
只要林遠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村里人容不下他了,那一切都好辦。
方玉梅看這個陳寶光居然有一種質問自己的意思,頓時臉色也是有點難看,她就奇怪了,自己好歹也是第一村里書記了,這陳寶光還拿自己當以前的村里記分員呢,是真的一點分寸都沒有啊。
看樣子,她得好好的敲打一下這個陳寶光了。
“陳寶光,你有事就說事?!狈接衩氛f道。
“稍等?!?
陳寶光笑了笑,轉身把大門關上,很快,回到屋子里頭,說道:“玉梅,我這不是問問嘛,這林遠可是城里人,狡猾得很,你要擦亮眼睛啊?!?
說著,陳寶光就握著方玉梅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我這是提醒你啊,你別看現(xiàn)在林遠雙手殘廢了,可這人花花腸子多得很,你一定要當心?!?
方玉梅收回自己手,感覺陳寶光太過套近乎了,說道“陳寶光,你先坐下吧,說事?!?
陳寶光閃過不悅之色,感覺方玉梅好像對自己有些嫌棄了,這太過奇怪了,以前玉梅可不是這樣的。
這玉梅當上書記后,變化了不少了,對他也沒以前那么熱情了。
不會真被自己說中了,這方玉梅可能對林遠有點意思。
一想到有這么一種情況,陳寶光嘴角肌肉都狠狠抽了幾下。
“玉梅啊,既然你不說林遠來找你什么事,那我就不問了?!?
“你有完沒完,我都說沒啥事了,他這一次過來,就是問問去交公糧的問題?!?
方玉梅說道。
“就這樣?”陳寶光問道。
方玉梅:“是的,然后請我去家里吃個飯?!?
她實話實說,確實是沒什么事。
陳寶光冷哼一聲,臭不要臉的,還請書記去家里吃飯,這不是要巴結書記是什么?
“玉梅,你不會答應了吧?”陳寶光問道。
“我沒答應。”方玉梅回答。
陳寶光頓時笑了,那就好,只要不答應都是好事,就怕玉梅書記和林遠走得近,打亂他以后的一些計劃。
“玉梅啊,以后他請你做什么事,說什么話,我覺得吧,你還是盡量的遠離這個林遠?!?
“林遠這個人啊,從來我們村里當知青開始就是抱著有目的,有陰謀的,來的時候就是投機分子,是你一個壞人,對吧。”
當時村里這么多的年輕人都追著李婉,尤其是自己的弟弟,陳軍勇,最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