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中閃爍著貪婪,“他身上可是有千幻魔宗和青云劍宗兩個首席的儲物戒?。 ?
“要不……咱們下去看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就在幾個膽大的修士試探著往崖邊湊的時候。
大地突然震動了一下。
“咚。”
像是沉睡在地底的巨人翻了個身。
緊接著,深淵中那終年不散的灰色霧氣,突然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劇烈翻涌起來。
“快看!霧散了!”
有人驚呼。
只見那濃厚的灰霧竟然從中裂開,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從地獄深處升起,硬生生排開了兩邊的空氣。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先于聲音一步,籠罩了整個懸崖。
那是金丹期的威壓。
而且是那種極其暴虐、充滿了血腥味的威壓。
“退!快退!”
有經(jīng)驗的老修臉色大變,轉(zhuǎn)身就跑。
但更多的人還在猶豫,還在觀望,還在貪婪地幻想著可能是異寶出世。
就在這時。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鳴聲從深淵之下傳來。
一道暗灰色的鋼鐵洪流,撕裂了灰霧,如同一條從深海沖出水面的狂鯊,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沖天而起!
那是一艘船。
一艘通體由殘兵斷刃鑄就,渾身布滿尖刺,散發(fā)著滔天煞氣的鋼鐵戰(zhàn)艦!
它沖出深淵的那一刻,帶起的氣浪直接將懸崖邊的幾十名修士掀飛了出去。
“砰!”
戰(zhàn)艦懸停在半空,遮住了頭頂?shù)年柟猓断乱淮笃钊私^望的陰影。
船頭之上。
林寒負手而立。
黑袍獵獵,發(fā)絲飛舞。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那群如螻蟻般驚慌失措的修士,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情感,只有一種看透生死的淡漠。
“剛才……”
林寒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是誰說要下去給我收尸的?”
全場死寂。
那些原本還心存僥幸的修士,此刻一個個面如土色,雙腿打顫。
活的。
不僅活著,而且……更強了。
那種氣息,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讓人覺得靈魂在顫抖。
那是金丹!
貨真價實的金丹期!
“誤……誤會!前輩!都是誤會!”
一個剛才叫得最歡的散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頭磕得砰砰響,“晚輩只是路過!這就滾!這就滾!”
林寒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路過?”
他抬起手,對著那艘鋼鐵戰(zhàn)艦的側(cè)舷輕輕一指。
那里,有一排剛剛?cè)坭T出來的、黑洞洞的炮口。
“既然路過,那就順便幫我試個炮吧?!?
林寒手指輕彈。
“轟!”
戰(zhàn)艦側(cè)舷的一門靈能炮猛地一震。
沒有火光,只有一道壓縮到了極致的灰色光束,瞬間貫穿了那個跪在地上的散修。
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
那人直接氣化,連渣都沒剩下。
光束去勢不減,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長達百丈的焦黑深溝,直到撞上一座小山包才炸開,將半個山頭夷為平地。
威力……尚可。
林寒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融合了“歸墟”死氣的力量,雖然不如純粹的靈力爆發(fā)那么絢爛,但勝在毀滅性徹底。
“啊――!魔頭!快跑?。 ?
這一炮徹底擊碎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剩下的幾百名修士像是炸了窩的馬蜂,哭爹喊娘地向四面八方逃竄。
林寒沒有追。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那些狼狽的背影,就像看著一群被嚇破膽的野狗。
“小胖子?!?
“爺……爺您說?!毙∨肿訌目刂婆_后面探出頭,剛才那一炮的后坐力差點把他震飛,現(xiàn)在還暈頭轉(zhuǎn)向的。
“目標(biāo),西北,千幻魔宗。”
林寒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這片狼藉的懸崖。
他走到船頭那根猙獰的撞角前,伸手撫摸著上面冰冷的金屬紋路。
“聽說他們有個護宗大陣,號稱‘萬法不侵’?”
林寒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逝。
“把速度加到最大?!?
“我想看看,是他們的烏龜殼硬……”
“還是我的這把‘劍’硬?!?
“轟隆隆――”
鋼鐵戰(zhàn)艦尾部噴出兩道粗大的紫色尾焰,推動著龐大的船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凄厲的弧線,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風(fēng)聲呼嘯。
林寒站在船頭,從懷里摸出了那張殘破的地圖。
地圖上,那個代表著“歸墟”碎片的紅點已經(jīng)消失了。
但另一個更加醒目、更加刺眼的標(biāo)記,正在千幻魔宗的位置上亮起。
那是一個……
骷髏頭。
“果然?!?
林寒收起地圖,目光穿透云層,望向遠方。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滅了分舵,還有總壇。”
“這頓飯……”
他舔了舔嘴唇。
“越吃越有意思了?!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