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就想起江泠月也不是個好性子的,眼前低眉順眼的,她可沒忘記在靜心苑時跟她硬扛的架勢。
想到這里又有些牙疼,覺得今日的兒媳婦又不順眼了。
“長離差事忙,你這個做妻子的要照顧好他。”
江泠月自是應下。不過是些口頭吩咐的小事,不傷筋不動骨。即便是秦氏擺著婆婆的架子,她也沒有任何不悅。
婆媳二人很快就到了榮禧堂。丫頭婆子灑掃除塵,修剪花枝,見到二人進來屈膝見禮。
二夫人微微點頭就往里走。正堂中,白芷見到二人忙迎上來,“二夫人,二少奶奶,太夫人還在梳頭?!?
二夫人徑直坐下,心中有些奇怪。往日焦氏總與她別苗頭,帶著兒媳婦早早地就來請安,怎么今日倒是晚了?
江泠月坐在二夫人下手的位置,眉眼含笑,目光平正,筆直的身軀絲毫沒有刻板之意。白芷心中看得嘖嘖稱奇。
就這么瞧著,誰敢信二少夫人竟是平民之女出身呢?
先給二夫人送上茶,又給江泠月送上一盞。白芷輕聲笑道:“二少夫人,請喝茶?!?
“有勞。”江泠月能察覺到白芷看她的目光雖然帶著探究,倒是沒有惡意。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足為怪。
一盞茶上了桌還沒喝,焦氏帶著汪氏進了門??吹角厥细鲈旅黠@愣了一下,腳步都停了下來。
秦氏轉頭看向焦氏,笑吟吟地開口,“大嫂,今兒個怎么來得比我還遲?可是有什么事情?!?
秦氏說這話,一雙眼睛在婆媳二人身上掃過。等看到汪氏的眼眶微微發(fā)紅時,立刻用夸張的語氣說道:“喲,侄媳婦怎么眼睛紅了?”
汪氏面色微微一僵,隨即笑著說道:“二嬸,我這是不小心沙子進了眼?!?
“這早上起來也不見有風啊?!鼻厥闲Φ靡馕渡铋L。
江泠月:……
這么明顯的挑撥離間找茬不要太明顯。她額角微微跳動,難怪這么多年秦氏跟焦氏對陣還沒能徹底拿下國公府的大權。
就她這藏不住心事又愛挑事的做派,換做她是太夫人,也不放心將中饋交給她。
太浮躁了。
江泠月新媳婦進門,自不會輕易插嘴。她坐在一旁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只靜靜地看著不語。
“二弟妹,聽說昨晚上長離不在府里。這小夫妻剛成婚,長離就不在府里過夜,你也得管管?!苯故涎畚矑哌^江泠月,見她微垂著頭瞧不真切面上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嘲諷,“雖說長離媳婦出身低了些,可這媳婦也是他自己相中的不是?我瞧著倒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由著長離任性。”
焦氏這一番連消帶打,一句趕一句,可比秦氏下刀子狠。
若不是謝長離跟她交代了行蹤,聽到這樣的話,誰心里能舒服?
江泠月依舊沒有說話,只抬眼看向了秦氏。
果然,秦氏說道:“大嫂,長離有公務在身,出府時可是跟他媳婦交代過,就不勞你操心了?!?
“哦,長離跟自己媳婦交代過了,那跟你這個做娘的交代了嗎?”焦氏笑瞇瞇地反問一句。
江泠月眼瞅著秦氏就要發(fā)怒,她立刻站起身笑著說道:“大伯母,夫君公務在身走得急,沒能來得及跟母親辭別,不過特意叮囑我跟母親回稟一聲。您就放心吧,母親自是知道的?!?
秦氏臉上的怒意幾乎是立刻就消散了,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又跳了焦氏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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