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韻抬手就是一巴掌。
但緊隨而至的便是方緣反手扇來的三個大耳光。
頃刻之間。
駱韻便是哭了出來。
“你個混蛋居然敢打本座,本座發(fā)誓定要殺光你的全家...”
“隨便你怎么開心,不過在此前,你最好先把自己的親生骨肉給殺死?!?
方緣拍了拍駱韻微微隆起的小腹。
隨后嗤笑著轉(zhuǎn)身看向了面前偌大的骸骨。
他并不知道駱韻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但他能推斷出來,一定是在自己昏厥的時候發(fā)生過什么,才導(dǎo)致駱韻一身功力莫名盡失。
說不準(zhǔn),駱韻就是遭遇了眼前這具骸骨的反噬。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方緣卻沒有選擇用手去觸碰骸骨。
他能感受得到,骸骨之上彌漫著一股令他頭皮發(fā)麻的嗜血駭意。
“這到底是什么大妖的骨頭?”方緣問道。
但他卻沒有等到駱韻的回應(yīng)。
駱韻就好像是道心破碎般,瞳孔渙散無神地癱倒在地上。
見此一幕。
方緣不禁微微有些不安起來。
他倒不是擔(dān)心駱韻的情況,而是擔(dān)心自己該如何離開這里。
沒有駱韻引路,單憑他自己,絕對無法活著離開無盡妖林回到離火宗。
難道得自殘一番,然后引來獨孤怡寧留在他后背上的真鳳刺青前來相救。
不妥不妥。
方緣又搖了搖頭。
那樣一來,極有可能會讓獨孤怡寧識破他并未被消匿了的原本記憶。
可詢問駱韻注定也是沒有結(jié)果的。
這個卑鄙的賤女人寧愿死在這里,也不會告訴他任何關(guān)于她們這群分身所要去做的一切。
算了,再等等看吧。
駱韻把他帶走離火宗這件事,想必會被有心人看到。
若是他長時間沒有返回離火宗,宗主令狐燦一定會比他更要著急想要讓他回去。
到時候,說不準(zhǔn)會有太上長老親自前來此間尋覓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般想著。
方緣便是撿起了一旁的軟甲,召喚出了里面的美婦器靈。
美婦看到方緣之后,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兇神惡煞的表情。
“你個壞蛋,居然敢欺負(fù)我家主人...”
軟甲早已被駱韻煉化,此刻她即便依舊認(rèn)識方緣,但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那種主仆情分。
“你說什么!”方緣有被驚到了。
眼前的美婦可是他親手祭煉成為的后天靈寶。
如今居然認(rèn)賊作父不認(rèn)他這個親生主人了。
這跟被美艷蛇精污染了的葫蘆小七娃有什么區(qū)別!
美婦叫暄道:“淫賊,速速放過我家主人,不然我必殺你!”
“呵呵...”
方緣笑了,是被氣笑的。
但他無法殺震殺與化神修為旗鼓相當(dāng)?shù)拿缷D,于是便選擇攻擊起了一旁本就半死不活的駱韻。
駱韻平白無故遭受無妄之災(zāi),若是之前她一定會選擇反抗。
但現(xiàn)在她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蛆蟲一般。
見此一幕。
器靈的叫罵更加刺耳了。
但方緣卻把她的謾罵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
“混蛋!你莫要攻擊主人,若是一定要攻擊,那就來攻擊我吧!”
還有這種好事兒?
方緣對著器靈招了招手,讓這個吃里扒外認(rèn)賊作父的器靈也打倒在了一旁。
以前看在蘭幽兒的面子上。
方緣不準(zhǔn)備懲戒器靈,但此刻器靈好巧不巧觸及到了方緣的霉頭上...
對駱韻而。
盡管器靈是在幫她講話,但她的內(nèi)心卻沒有絲毫感動,反而感覺她真的好生吵鬧...
若非她此刻靈力盡失,真想一巴掌把這個嘰嘰喳喳的器靈拍成碎片。
就這樣。
由于器靈的嘴巴太過惡毒。
出于對她的懲戒。
方緣選擇了攻擊荊棘反甲。
軟甲器靈作為新生體,她在一定程度之上似乎無法承受來自于方緣龐大而又充滿威壓的氣勢。
漸漸地。
她的體態(tài)逐漸趨于了虛幻狀態(tài)。
如此波動的一幕瞬間讓方緣冷靜了下來。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就此收手的時候。
哪知,原本已經(jīng)處于虛幻狀態(tài)的器靈又凝實了。
但是此器靈早已非彼器靈。
而是由美婦變成了狄青月。
霎時間。
一股怪異的氛圍開始在此間彌漫。
方緣當(dāng)場便是傻了眼...
...
幽暗密林的深處。
宛如黑天般,凡人伸手那見五指。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方緣勉強看清了周圍的景物。
而目之所及之出。
方緣注意到。
黑黝潮濕的地面之上,流淌著三灘散發(fā)著流光溢彩的氤氳氣息...
它們好似不溶于地面,也不溶于此間。
就那般靜靜地沉默地毫無聯(lián)系地淌在那里,宛如三枚幽冥血眼窺視著這個骯臟不堪的世間...
“你簡直就是變態(tài)!”
大抵是因為休養(yǎng)生息了一夜的緣故。
駱韻居然恢復(fù)了些許神采,就連原本渙散無光的瞳孔都開始有了聚焦。
方緣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與其在這里夸贊我,還不如想想我們該如何出去才對。”
駱韻平靜道:“放心,我感覺自己正在恢復(fù)?!?
她已經(jīng)尋找到了規(guī)律。
只要內(nèi)心不再想著敵視方緣,而是放空心神,她所失去的力量就會從那兩枚詭異的蝴蝶魅紋中,重新流轉(zhuǎn)到她的丹田。
而聽聞此的方緣趕緊表示。
“你也放心,出去之后我會忘記此間一切,你還是高高在上的護(hù)法大人,而我依舊是卑微不堪的結(jié)丹雜魚。”
“呵,笑死!”駱韻忍不住有些破防了。
方緣一把抓住自己身上多了兩條貞潔血痕的背心,“你不信?那我先把這件后天靈寶品階的軟甲壓在你身上...”
駱韻嗤笑,“大可不必,等本座恢復(fù)力量,會解除了留在此寶身上的印記,把它還給你的?!?
一夜過去。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的駱韻顯然已經(jīng)不忍直視這條惡心的軟甲背心。
“嘿嘿,這么好...那我該怎么報答你?!狈骄壌曛?。
駱韻突然變得無欲無求,讓他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該不會這個賤女人等恢復(fù)了力量,就獨自離去,然后把他留在這里自生自滅吧?
“裝模作樣,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好了?!瘪橅嵉?。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沉淀,她已然發(fā)現(xiàn)。
方緣對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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