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離聞也就沒再多問。江泠月性子獨,做事有主見,若是把她關(guān)在后院,她肯定跟自己吵,還是放出去禍害別人去吧。
吃了飯,江泠月拿出自己給謝長離做的衣裳在他身上比劃大小。
謝長離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給我做的?”
江泠月隨意點點頭,“貼身穿的衣裳,做起來簡單,若是做外衣就沒這么快了?!?
“府里有繡房,你不用這般辛苦。”謝長離握住了江泠月的手。
江泠月正拿著衣裳比劃,站在他胸前被捉住了手,索性靠在他胸口,笑著說道:“我嫁給你是想認真跟你過日子的,我是你妻子,做些針線有什么辛苦?!?
謝長離還是很小的時候穿過母親做的衣裳,不過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自有記憶始,他的衣裳都是府里繡房做的。
他看著江泠月手中的衣裳,針腳細密,領(lǐng)口袖口都繡了暗紋,燈光下有流光滑過,一看便是極用心做的。
他接過衣裳去了凈室,既然給他做的,自然要穿給她看看。
這一夜江泠月翻來覆去跟烙煎餅似的沒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她還迷糊著,謝長離就起身準備去上朝。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想要起來送他,謝長離手指一戳,就把人摁了回去,“你歇著吧。”
江泠月閉上眼又睡了。
昨晚若不是謝長離莫名發(fā)瘋,她也不會累成這樣。還要去給太夫人請安,多睡一會兒自然好。
謝長離穿好衣裳折回身,掀起帳子,見江泠月裹在錦被中睡得正香。他彎下腰,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捏,這才落下帳子大步離開。
這天早上,因為焦氏帶著汪氏去了城外的普濟寺燒香祈福,江泠月便與難得抽出空的蘊怡郡主約在薈萃樓見面,打算把皮毛生意今日徹底定下。她還要把銀子交給郡主,楊東白那邊也好行事。
她出府自然要請秦氏示下。本以為秦氏會刁難幾句,畢竟秦氏一看便是正統(tǒng)的大家夫人,哪里會樂意剛成親沒多久的兒媳婦往外跑。
誰知道秦氏竟痛快答應(yīng)了,還對她說道:“長離自己的生意不管不顧全都扔給你,難得你愿意為他費心,出門多帶些人,早去早回?!?
江泠月這才明白過來,謝長離是用他的名義提前跟秦氏打過招呼,給她鋪了路。
可他在她面前竟是一個字都沒說,這人還真是……
江泠月高高興興地出了府,秦氏對著方媽媽說道:“以前瞧著挺精明,怎么今兒個看著傻乎乎的。管事做生意多辛苦,不如在府里喝茶賞花輕松自在,又不缺她的銀子花?!?
方媽媽見夫人與少夫人的關(guān)系日漸和睦,立刻就夸道:“還是夫人慧眼如炬,當(dāng)初瞧著少夫人是個有本事的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如今果是個能干的。少爺公務(wù)已經(jīng)很繁忙,這些事情有少夫人分憂,豈不是更好?!?
好像也對,秦氏滿意地點點頭,“我記得我還有一副羊脂玉的鐲子,你找出來等少夫人回來給她送去?!?
“夫人真是大方,那可是您陪嫁的好東西?!狈綃寢屖钦嬗悬c意外了。
“早晚也是他們的?!鼻厥虾吡艘宦暎值溃骸颁诮銉耗?,今兒個可好些了?”
“好多了。郎中說還要吃幾日藥,四姑娘說等停了藥再來給夫人請安?!?
秦氏淡淡地點點頭,“隨她吧?!?
生了個兒子是個悶葫蘆,母子倆見面,多是她問,他答,也說不上幾句話。
生了個女兒又是個性子古怪的,性子怪就罷了,身體還弱,一年里倒有半年病著。
因為女兒性子怪,兒媳婦進門后,她也不敢讓她們姑嫂多走動。江泠月又不是那受氣的小媳婦,一不合吵起來,頭疼的還不是她?
這個不能打,那個不能罵的,何必給自己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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