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墻在燃燒,秦冰月的白衣已被血色浸透。
她手中的拂塵早已散亂,銀絲上掛著斷裂的羽箭,那些箭簇泛著圣光,每一道都在腐蝕她的靈力。
三名元嬰境羽族懸浮在半空,金色的羽翼扇動間,無數(shù)羽劍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將她的護體罡氣刺得千瘡百孔。
“秦長老!再撐一炷香!我們的援兵就到了!”城墻上的修士嘶吼著射出符箓,卻被羽族金丹隨手撕碎。
他們的尸體很快被釘在殘破的城門上,與之前的百姓尸身并排,鮮血順著城墻匯成細流,在城下積成小小的血洼。
秦冰月的元嬰靈光已黯淡如殘燭,她望著為首那名金發(fā)羽族的獰笑,識海里竟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林凡的身影。
那個當年還是雜役卻與她陰陽交合的青年,那個在明月宗岌岌可危時,拯救明月宗的少宗主,那個讓她壓了數(shù)年的情愫終于破土而出的男人。
“呵,元嬰修士也不過如此。”金發(fā)羽族的羽翼突然合攏,無數(shù)羽劍在他掌心凝成一柄金色長弓,“臣服或者死,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秦冰月突然笑了,笑得咳出血沫:“我明月宗的人,從不知臣服二字?!?
她猛地將殘余靈力全部注入拂塵,銀絲暴漲間,竟將迎面而來的羽劍絞碎大半,“想殺我?先問問我身后的宗門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就在羽族元嬰準備發(fā)動致命一擊時,一道冰藍色的刀光如同流星般劃破天際。
“誰敢動她試試!”
林凡的身影在血光中顯現(xiàn),長生刀上的雷火與冰璃寒氣交織成螺旋狀,瞬息間就將三名圍攻的羽族金丹劈成兩半。
金色的羽毛混著黑血漫天飛舞,他踏著羽族的尸體走到秦冰月身前,金丹二層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fā),竟逼得三名元嬰羽族同時后退半步。
“林凡……”秦冰月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她看著少年鬢邊新增的白發(fā),那是雷火之體過度透支的痕跡,“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宗門閉關(guān)嗎?”
林凡沒有回頭,長生刀的刀尖在地上劃出半道弧光,雷火順著血地蔓延,將那些試圖靠近的羽族逼退:“你出事我怎能安心,不來我怕后悔一輩子?!?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站我身后,剩下的交給我。”
金發(fā)羽族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金色長弓再次拉開,箭頭凝聚的圣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又來個送死的土著,金丹二層也敢攔路?看來南域的修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是不是送死,試過才知道?!绷址餐蝗粍恿耍~緲無蹤的身法在羽劍雨中留下數(shù)道殘影。
長生刀的刀光如同鬼魅般斬向左側(cè)的羽族元嬰,那里的羽翼顏色稍淺,顯然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
“找死!”左側(cè)羽族怒吼著振翅,金色羽翼瞬間化作盾牌。
可長生刀上的雷火突然炸開,竟將羽翼燎去半邊,刀光余勢不減,在他胸口留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羽族畏懼天雷,而林凡的雷火之體有著天雷之威,對羽族有著天生克制之能。
“老三!”金發(fā)羽族震怒,長弓射出的圣光箭帶著破空的銳嘯,直指林凡后心。
這一箭凝聚了他三成靈力,箭身纏繞的圣光足以凈化金丹修士的靈力根基。
秦冰月的拂塵突然擋在林凡身后,銀絲與圣光箭碰撞的剎那,發(fā)出刺耳的滋滋聲。
她悶哼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的鮮血染紅了林凡的衣角,卻依舊死死護住他的后背:“別分心!這些羽族的圣光怕你的雷火!”
林凡的長生刀突然回旋,雷火與冰璃寒氣在刀身形成太極圖案,硬生生將右側(cè)羽族的偷襲羽劍凍成冰雕。
他借著反沖之力躍起,刀光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在三名元嬰羽族的包圍圈中撕開一道缺口:“大虎!元師兄!動手!”
俞大虎的青銅盾早已候在缺口處,上品土靈根爆發(fā)的瞬間,黑風城的斷墻突然隆起數(shù)道土刺,將羽族的退路封死。
元青陽的長劍如同附骨之蛆,精準地刺入左側(cè)羽族的傷口,金色的靈力炸開時,竟將對方的元嬰震得潰散了三分。
“卑鄙的土著!”金發(fā)羽族的羽翼突然暴漲,無數(shù)羽劍在半空凝成巨大的光輪,帶著凈化一切的威勢砸向眾人。
城墻上的修士們慘叫著被光輪碾成血泥,連秦冰月的護體罡氣都開始劇烈波動。
林凡的-->>雷火之體在此時徹底爆發(fā),長生刀插入地面的剎那,赤紅色的火焰順著血地蔓延,與光輪碰撞的瞬間,竟激起漫天血霧。
他能感覺到大道仙瓶在瘋狂震顫,瓶身涌出的灰光貪婪地吞噬著散落的圣光,轉(zhuǎn)化成精純的靈力反哺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