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謝婆子打量了四周,單手攏著嘴,“喵~”
很快,從另一個方向同樣走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兩個人耳語一番,謝婆子把包裹塞給了那個女人,各自分開走。
“沉舟,謝婆子包裹里有什么東西?”
“是個孩子,剛才包裹一直在動,謝婆子一直捂嘴?!?
許淮寧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不是妞妞?”
“肯定是?!?
許淮寧捂住了嘴巴,“她不會是把妞妞偷偷送人吧?”
“是不是偷偷送的,現(xiàn)在還不敢說?!?
畢竟妞妞那種狀況,對于某些沒有人性,又會權衡利弊的人來說,繼續(xù)養(yǎng)下去是一種傷腦筋的事。
“那怎么辦?。俊?
陸沉舟稍加思索,指了指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說道:“你先在車上等著,我去看看她去哪里了?!?
捉賊捉贓,不然這個局破不了。
“好?!?
大概又過了二十多分鐘,陸沉舟還沒回來,大門外卻傳來謝婆子的哭聲,“哪個挨千刀的,把妞妞搶跑了???我怎么向妞妞媽交代???我,我也不活了,沒臉活了?!?
哭聲驚動了哨兵,保衛(wèi)科的人來了,婦女會的人來了,幫著到處找。
當陸沉舟回到停車地點時,謝婆子的表演正到高潮。她癱坐在大門外,拍著大腿哭嚎,“我的妞妞?。∧膫€喪良心的搶走了我的孫女??!”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遞水,有人安慰。
“妞妞送醫(yī)院了?!标懗林鄣穆曇舨淮?,卻像驚雷般炸響。
謝婆子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轉(zhuǎn)頭看向陸沉舟,臉上的表情從悲痛變成了驚恐。
“找到我孫女了?你從哪里找到的?”
陸沉舟冷冷地看著她,“從人販子手里找到的,他們說是你故意不要孩子的,把妞妞賣掉扔掉都行?!?
謝婆子臉色鐵青,突然撲上來要打陸沉舟,“胡說八道!我還說妞妞是你搶走的呢?!?
陸沉舟義正辭,“這是人販子交代的,不是我說的,不信你去找人販子對質(zhì)?!?
陸沉舟拉許淮寧上車,“我先把你送回去?!?
“好?!?
謝婆子到底是心虛的,沒敢再追著鬧。
把許淮寧送回去,陸沉舟還要還車,還要去醫(yī)院一趟。
“我剛才還車的時候,政委通知我,要求立即停止調(diào)查,說是‘家庭內(nèi)部矛盾’。”
“這分明是要私下解決,這么一來,我懷疑陳冬梅也知情?!?
陸沉舟也是這么想的。
“我就去交接一下,很快就回來,我不多說?!?
醫(yī)院走廊盡頭,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陳師長大步走來,他身后跟著的正是陳冬梅,此刻素面朝天,眼睛紅腫,嘴角有一道新鮮的裂痕,白大褂領口隱約可見抓撓的痕跡。
陳師長,“我外孫女在哪里?”
急診室的門恰在此時打開,醫(yī)生走出來,看到陳師長時敬了個軍禮,“首長好!孩子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但還要住院觀察?!?
陳冬梅突然推開父親沖上前,“妞妞怎么了?誰給她下藥的?”
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手指死死抓住醫(yī)生的手,抓的手疼。
醫(yī)生為難地看了一眼陳師長,“這個孩子體內(nèi)檢測出苯巴比妥成分,疑似……”
“不可能!”陳冬梅否認,“我女兒從沒開過這種藥!她只有維生素?!?
王干事快步走來,軍裝筆挺,風紀扣嚴絲合縫,只有額角的汗珠泄露了一絲慌亂,他身后跟著兩個保衛(wèi)科的人。
陳冬梅轉(zhuǎn)身看到丈夫,整個人都很激動,“王翔,你娘帶著妞妞,為什么妞妞出現(xiàn)在大門外?妞妞為什么會被人販子搶走?”
“你冷靜點!”王干事一把攥住妻子手腕,力道大得讓陳冬梅疼得縮了一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陳師長面色鐵青,“都到談話室去,去那里談。
保衛(wèi)科的人上前一步,“首長,關于這起兒童販賣案……”
陳師長打斷他,“這是我家的私事,我來處理?!?
“販賣兒童是刑事案件?!标懗林蹚膬?nèi)兜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是從人販子身上搜到的送養(yǎng)協(xié)議,鑒定一下筆跡不難?!?
陳冬梅猛地掙脫丈夫的手,搶過那張紙。她的目光在紙上一目十行,臉色由白轉(zhuǎn)青,最后變成一種可怕的灰敗。
“孫翔,筆跡是你的,你為什么要簽這個的?妞妞可是你親生女兒,你的心這么狠嗎?”
王干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冬梅,你聽我解釋,我也是有苦衷的?!?
“解釋什么?”陳冬梅情緒失控,一巴掌打在了孫干事的臉上,“解釋你為什么賣掉親生女兒?還是解釋你怎么和你娘沆瀣一氣?”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