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被窩里又有點睡不著了。
許淮寧側身看著陸沉舟。
陸沉舟閉著眼睛也感覺到了。
“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陸沉舟,你恨你爸爸嗎?”
“恨,這輩子我拿他當路人,以后會養(yǎng)老,別的沒有了?!?
“奶奶不是說,他也是被騙的嗎?”
陸沉舟敲了敲許淮寧的腦袋,“那是奶奶為他兒子找補,你還真信了呀?薛菱鏡是害死我媽的真正兇手,他是幫兇,他不出軌,他不給薛菱鏡機會,我媽不會死?!?
蘇家和薛家還是遠親,薛家是鄉(xiāng)下的,托了蘇家的關系才進了水泥廠當臨時工。
薛菱鏡嘴甜啊,發(fā)了工資就會買點小玩意,來陸家找表姐蘇月茹聯(lián)絡感情。
一來二去,漸漸的都熟悉了起來。
薛菱鏡借著來看表姐,幫著帶孩子洗衣做飯,啥都搶著干。
人心都是肉長的,蘇月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也會給薛菱鏡做衣裳、送吃的。
蘇月茹怎么也沒想到,薛菱鏡是來挖墻腳的,很早就瞄上了陸清北。
男人嘛,管不住褲腰帶下面的二兩肉,出軌就是勾勾手指的事。
有了事實上的關系,這才是第一步,還得取而代之,嫁進陸家,才算是成功了。
薛菱鏡開始要負責了,她的身子不能白吃,陸清北必須跟蘇月茹離婚,跟她結婚。
陸清北是個要臉面的人,陸家也算是家世比較好的,他偷腥可以,離婚是沒有想過的,丟人。
但薛菱鏡哪肯罷休?好不容易勾搭上的。
陸沉舟估計薛菱鏡逼婚不成,肚子里還有塊肉,才對他母親動了殺心。
三個人,一個渣男一個毒婦,另一個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死她都不知道枕邊人是人是鬼……
許淮寧在陸沉舟的臉上親了一下,“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好了,咱不說了,好好睡一覺?!?
——
第二天中午,陸沉舟去了一趟派出所,快響午了才回來。
許淮寧遞給他一杯水,“招了嗎?”
“招了?!?
jc連夜突審,四個人還是有人選擇坦白從寬的,他就放哨站崗,就算判也判不了多久。
審訊人員數次提到坦白從寬,戴罪立功,這個混小子挺識時務,就指證了陸泛舟組織他們入室搶劫,還有推倒陸老爺子這件事。
這件事還真是那個狼崽子干的,陸老爺子散步,陸泛舟帶著他那些狐朋狗友恰好遇見了,知道爺爺有隨身帶錢的習慣,就開口要,他帶著朋友吃好吃的。
陸老爺子本身對這個孫子就有意見,要錢又沒用在正道上,有錢也不給。
陸老爺子還把這個不著調的孫子罵了一頓。
這也引來陸泛舟對他的報復,狠狠的推了一把,直到看見陸老爺子昏迷了,幾個人才作鳥獸散。
“這一次,陸泛舟跑不了了?!?
陸泛舟還差幾個月成年,正兒八經監(jiān)獄進不去,少管所是穩(wěn)進的。
小兩口以為,陸泛舟進去,應該是眾望所歸的,畢竟他做的事情性質太惡劣。
陸清平第二天接到的消息,大罵陸泛舟這畜牲缺德。
別說和二老生活過好幾年,就沖二老那幾年怎么對待孫子的,也不應該對他們下手。
果然有些人是養(yǎng)不熟的。
陸清平是支持陸沉舟的。
他又去安慰了老娘,好一陣子慶幸,幸虧有沉舟,不然后果不敢想。
以前是大哥一家在陪著二老住,他一家不愿意摻和,才住在外面的。
看樣子得搬回來了。
陸清平正跟老娘說著話,突然外面?zhèn)鱽砹藸幊陈暋?
陸清平拍了拍老娘的手,“我出去看看,不會有什么事的,沉舟能摁下事?!?
“不管誰來,你也要幫沉舟,聽見了嗎?”
“媽,那是當然了。”
外面爭吵的兩個人是陸清北和陸沉舟。
陸清北干嘛來了?他不希望再把陸泛舟送進去,他甚至還想把人弄到部隊去鍛煉鍛煉。
這真是顛覆了許淮寧的認知,第一次看見戴綠帽,還戴的這么歡快的,還戴的無怨無悔的。
“部隊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你可真敢想,既然這么為你那個野兒子著想,你去替他坐牢就行了,跟我廢什么話?”
陸沉舟不給他一點面子,從他出軌那天起,臉皮早就沒有了。
陸清北很生氣,這小子跟他媽一樣,一句話能把你噎死。為人高冷,對他漠不關心,也和他那個親媽一樣。
“你也是陸家的一份子,你不想知道外面的人對我們是什么樣的評價?挨罵的會是你,對親弟弟毫不留情?!?
“別,你愿意戴綠帽子就戴,別和我扯上關系,我沒有親弟弟,我只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
“在外面,陸泛舟就是你弟弟,外人可不知道我們家的事。”
陸沉舟冷笑,“你是在提醒我,讓我們登報揭露他的身世,和他斷絕關系?”
陸清北氣的語塞,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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