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堡微喜,連忙起身把石有容迎進大堂,同時暗示正要離開的吳勇把門關上,不讓薛愕“旁聽”。
石有容坐到主位上,美目一望,正色道:“跪了兩日,可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
雖說馬國堡自稱了要事稟告,但她還是先問了一句。
馬國堡又跪了下來,恭敬道:“卑職已知錯,錯在疏于管教,竟不察周家欺上瞞下,背著我干了這么多搜刮百姓之事,實乃慚愧-->>?!?
石有容臉色一凝,卻微怒道:“哼,只是疏于管教而已嗎?若沒有你默許,周家豈有如此膽子?再者,你給了周皮五十名士兵組建什么鄉(xiāng)保團,不就是同意他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你是把本少主當成傻子,還是拒不認錯?別以為你是父親的義弟,我就不敢動你!”
馬國堡緊張道:“少主明鑒,卑職給周皮兵權,本意是助他募集糧草,迅速運往前線,并非容許他欺壓百姓。若真有意對少主陽奉陰違,豈會只給他五十人,而且都是糧草兵?”
“只是那廝趁卑職忙于軍務,竟敢私下瞞報,才致使百姓小有怨,弄出陳家那檔子事兒。事實上,卑職一直恪盡職守,不曾忘記少主的教誨?!?
這倒是個事實。
周家投靠反賊,馬國堡為完成天王布置的募糧任務,因此給了他一些兵權。
但未免周皮得勢為所欲為,卻也不敢把軍中主力給他,只是調集了五十步后勤兵組建鄉(xiāng)保團。
不過馬國堡暗地里默許周家用強,卻也是真的,此時卻強行隱瞞。
石有容目光一蹙,輕哼道:“是嗎?”
馬國堡低頭:“千真萬確!卑職掌管徐陽縣這半年來,雖不敢自詡大功,卻也不算做得太差。至少百姓對卑職還是小有愛戴的,否則,便無人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辦喜事,并極力邀請卑職出席?!?
他巧妙為自己開脫,并切入話題,下一步就要試圖把石有容引去婚宴,讓她親眼見識到他受百姓愛戴的景象。
石有容頓時來了興趣,瞇眼道:“哦?鎮(zhèn)上有人辦喜事,還極力邀請?zhí)燔姵鱿??哪一家??
“正是鎮(zhèn)子邊上的老陳家,新郎少主已經(jīng)見過,就是兩日前在鎮(zhèn)口與卑職一同覲見的陳余?!?
“是他?那個傻子?”
“對!他既是卑職新手的衙役,極為忠誠,也是前官府衙役。若是他能在自己婚宴上當眾宣布效忠天軍,對朝廷和滿江鎮(zhèn)民心會是一個極大的震動。連官府的人都投靠我軍,那朝廷豈非氣數(shù)將近?正如少主所說,民心所向,則天下必歸一統(tǒng)?!?
“他愿意這么做?”
“正是!陳余雖有些癡傻,但對卑職忠心可鑒,不然也不會對卑職以“天神”相稱。他與慕容雪、及其新娘極力邀請?zhí)燔娏邢?,吳勇剛剛來報。卑職以為,當用陳余做活招牌,當作天軍收服民心的開始!這既是對朝廷統(tǒng)治的極大打擊,也是宣揚我軍仁厚的契機。”
馬國堡頭頭是道,忽悠道:“少主若是不信,兩日后可與卑職一同前往,不知意下如何?”
石有容深思起來,想想,倒也覺得馬國堡所說有些道理。
陳余是官府衙役,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代表著朝廷的臉面和立場。
如果連朝廷自己人都投靠了天軍,那對天軍日后的統(tǒng)治,收服民心,便會產(chǎn)生一個極大的廣告效應,百利而無一害。
民心歸附,豈非一統(tǒng)江山有望?
想著。
她起身踱步,似乎又延伸聯(lián)想到了什么。
沒多久,就下定決心,笑道:“好!本少主就去看看鎮(zhèn)上百姓如何愛戴于你,正好順便辦一些事兒!平身,回去速速安排好此事!”
馬國堡大喜,連聲應是。
少主讓他起來了,便是不再追究周皮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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