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這些不知名的藥丸有點用,或許能讓她撐到明天天亮也說不定。
只要能撐到天亮,他就可以潛行回去,把反賊叫來,并設(shè)法撇清自己的干系。
希望那不是毒藥吧。
給她喂了藥丸之后,陳余苦笑一聲。
然后,退到一邊靜靜望著她,期待奇跡的出現(xiàn)。
石有容若活著,他就是“護(hù)駕有功”,可能會得到反賊的大賞賜。
但如果死了,那他和慕容雪等人就只能設(shè)法逃亡了,反賊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這時候,陳余只能干等著,祈禱老天保佑,不要讓最壞的情況發(fā)生。
誰知。
石有容剛服下藥丸沒多久,就猛然大吐幾口黑血,臉色變得煞白如紙,整個人觸電般抽搐起來。
陳余大驚,趕忙過去察看。
但還沒得及開口詢問她是不是好點了,石有容就猛然停止抽搐,徹底咽氣般一動不動。
陳余臉色巨變,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竟發(fā)現(xiàn)原本還氣若游絲的她,徹底嗝屁了,再無呼吸
令他心中一落。
媽的。
她死了?
另一個瓶子里裝的是毒藥?
完了。
這回得逃亡了。
陳余心如死灰,臉色一沉,但仍不愿放棄最后的希望,隨即動手為她做心肺復(fù)蘇。
邊動作,邊叫喚:“喂,石有容,別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整個滿江鎮(zhèn)的人,都系于你的生死之間啊”
可石有容毫無反應(yīng),宛如一灘爛泥,毫無醒轉(zhuǎn)的跡象。
陳余都快把她的胸骨壓斷了,這丫頭還是一臉?biāo)老?,未見絲毫復(fù)蘇的樣子。
他只能放棄,退到一邊喘著粗氣。
雖說他早就斷定石有容必死,但當(dāng)對方咽氣之時,陳余還是不免失望,更多的卻是緊張和如潮涌而來的危機(jī)感。
石有容一死,不管是否關(guān)他的事兒,反賊都會把這個鍋扣在他頭上,乃至殃及整個滿江鎮(zhèn)的百姓。
他可以逃,但此時留在鎮(zhèn)上的慕容雪和王二牛等人就只能等死,幾乎毫無懸念。
天王石先開失去愛女,肯定會暴怒殺光整個滿江鎮(zhèn)。
怎么辦?
陳余嘆息,苦笑不已。
又守了石有容的尸體片刻后,只能在樹屋中翻出一個麻袋,把她裝了進(jìn)去。
想著,等明天晨昏時再作打算。
這個麻袋,本是獵人用來裝獵物和毛皮用的,開口很大很長,“客串”一下裹尸袋是可以的。
陳余扎好袋口,就退到樹屋的角落,倚著木板,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死了,接下來只能逃亡了。
但逃亡帶不了很多人,只能設(shè)法把小姨帶走
懷揣著這個念頭,陳余黯然之色。
次日清晨,天還沒大亮。
樹屋中,陳余已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裹尸袋”中的某人卻醒了,只感渾身酸痛,胸前疼痛,似乎昨夜被人慘無人道地“蹂躪”過。
尤其是右肩處,更是劇痛難忍,像是剛動了外科手術(shù),麻藥失效后的那種痛覺,差點沒讓她痛呼出聲。
我這是在哪里?
為什么我看不見任何東西,我瞎了嗎?
察覺到眼前黑暗一片,石有容既驚又怕,但不及掙扎叫喚,就聽見有人開門進(jìn)來的聲音,瞬間又讓她緊張,半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
陳余提著一個羊皮水袋和幾個野果走進(jìn)來,身上滿是泥土的味道,十指上滿是污垢,像是剛剛刨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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