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堅大呼,拼命護住腦袋躲避,邊閃邊開口。
身后大批王府侍衛(wèi)見了,也是一臉錯愕,卻不敢貿(mào)然過來阻攔。
如果是其他人動手,這些府兵必然毫不猶豫地沖過來。
但動手的卻是當今皇帝,這要是阻攔了,豈非就沖撞圣駕,死路一條?
關(guān)鍵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無數(shù)百姓的面,一眾府兵又怎敢對林少裳出手?
面對林堅的哀嚎,林少裳置若罔聞,像耳聾了一般,只顧出手猛揍。
似乎要將這些年自己心中的委屈與怨氣,都撒在林堅身上,沒有絲毫停手的跡象。
林堅像只蚯蚓一樣在地上打滾了幾圈后,沒見來人阻止,更不敢出手反擊,剛要起身逃跑。
陳余見了,兩眼一冷,立即大怒道:“大膽狗賊,陛下未喊平身,你敢私自起來?雜家懷疑你意圖攻擊陛下,且已犯大不敬!來人啊,按倒此子!”
他雖喊“來人”,但并沒有等張賀的人應(yīng)聲,自己就先跑過去死死壓住林堅,給林少裳制造繼續(xù)“用刑”的機會。
林堅的手被反在身后,陳余的大腳還重重踩在他身上,使之動彈不得,只能放聲大叫:“陛下,陛下留手啊微臣所犯何事,你就算要下手,也該給臣一個理由吧?”
他暗怒著,眸中已有殺氣。
雖不敢當眾對林少裳發(fā)難,卻也心中不忿,即將忍無可忍的樣子。
同時,意識到身后有個自稱“雜家”的宦官正踩在他身上,立馬怒斥道:“大膽閹狗,你算個什么東西,敢踩本世子?你死定了!本世子要將你剁成齏粉,滿門抄斬!”
林世子不敢對怒斥皇帝,卻敢威脅皇帝身邊的人。
皇帝也就算了,原則上她九五至尊,想打誰就打誰,可一個太監(jiān)也敢對林世子動手?
林世子肺都快氣炸了,接著又怒吼道:“你叫什么名字?本世子要殺光你全家,剁碎了喂狗!”
陳余聽了,呵呵一笑,冷道:“世子?以你之德行,何以配得上王府世子之位?跳梁小丑罷了!雜家余德春,倒要看看你如何殺我全家!”
隨后,加重了踩在林堅身上的力道,令那廝哀嚎聲更甚。
頓了頓,又拱手面向林少裳,接道:“陛下,此賊先是沖撞圣駕,罪不容誅,后又冒充王府世子,目無法紀,賊膽包天,論罪已可處車裂之刑?!?
“陛下若想打,可盡情打。打累了,就讓雜家送他歸西”
他微妙說道,嘴角泛起狡黠。
外之意,竟說林堅是冒充的。
為林少裳的出手,留下借口。
林堅如果是“冒充”的,那么林少裳出手打人,就顯得很正常了。
她打的不是堂堂江南王府世子,更不是自己的“堂哥”,而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冒牌貨
林少裳聽了,眉目一亮,轉(zhuǎn)瞬明白了陳余的意思,再次出手之際,便斥道:“好一個狗膽,竟敢冒充朕的堂兄?江南王世子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對朝廷忠心耿耿。豈是你這般賊眉鼠眼,蛇鼠兩面的奸詐刁民?”
“五皇叔是年老昏聵了嗎?竟讓你這么一個畜生當?shù)?,冒充我林氏皇族中人?誰都不許靠近,朕今日要親手打死這個冒充堂兄的狗賊!誰敢阻攔,與之同罪,江南百姓可群起而攻之!”
說完話。
林少裳手中棍棒如雨點般砸在林堅身上,心中卻爽極了。
這對父子倆若真有異心,此番就權(quán)當小懲大戒,斷不可對林堅留情!
一眾王府侍衛(wèi)與東門守軍看呆了,瞧陛下出手那狠勁兒,這是真要當眾打死世子?
不對。
陛下剛才說了什么?
世子可不是假冒的呀
世子這真要被打死了,王爺還不得翻了江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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