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皮膚下,透著青筋,有一個蟲子正在血管里拼命蠕動!
    忠伯紅了眼,“世子,您這是何苦呢!”
    “這個草蠱前陣子尋來的時候,那個蠱師就告訴您了,在您沒有服用金丹丸的前提下,用身體來養(yǎng)草蠱,您就活不過四十歲了!”
    “到底是何人,值得您如此不要命……”
    謝云諫本就冷白矜貴的面容,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前世他突發(fā)疾病死在救災的歸途,就是因為草蠱當年的毒素侵入心脈所致。
    可當年她在后宮被人暗算,只有五日時間能活命,前世就是晚了一步,才讓她差點沒了命,便連生下的二皇子,也是帶著隱疾病癥。
    因二皇子體弱,登基后也無法獨攬大權(quán),所以她做太后時,才會那樣步步維艱。
    這一世,就當提前護著他們母子了。
    即便他依舊會如前世那樣早逝,也能盡力去改寫她后半生的不安和不寧了。
    值了。
    謝云諫身體內(nèi)的草蠱反應更大了,他脖子青筋暴起,抓住忠伯的手交代,“讓人接應定親王,子時他若回來,幫我放血引蠱!”
    忠伯紅著眼點頭,“奴才明白!”
    ……
    入夜,瑤華宮內(nèi)。
    溫云眠的身子在這兩日內(nèi)已經(jīng)明顯更加虛弱了,就連呼吸都是艱難的。
    這個毒,當真厲害。
    她剛想起身,忽然聽到殿外有動靜。
    怕被人察覺她并非真的昏迷,溫云眠只能艱難的躺下,重新閉上眼。
    忽然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一個衣著玄色暗紋勁袍的男人走到了殿內(nèi)。
    忽明忽暗的光線里,他眉目中浸染著血腥煞氣。
    高挺的鼻梁連帶著臉頰處,被劃出一道血口。
    將那雙邪氣的厲眸襯得更加犀利寒涼。
    玄色勁袍上有不少的破損和血痕。
    高大挺拔的身子遮擋住光線,只是走過來時,刀劍的尖銳之處正在往外滴血。
    仔細去看,是手臂順著指縫,流到劍柄上的血。
    秦昭走到床榻邊時,力氣已經(jīng)耗得差不多了,這一路他都沒有能喘氣的機會,這會撐著劍,虛弱的單腿跪到了床邊。
    看到月色下,床榻上面容憔悴蒼白的溫云眠,秦昭殺人的心都有了。
    害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想伸手去摸溫云眠的臉,卻忽然注意到自己手上帶著血。
    不想弄臟她,便只能收回了手。
    秦昭的傷口深可見骨,但他將懷中奪來的毒槿保護的很好,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邊。
    “眠眠,我?guī)湍銓斫馑幜耍愫芸炀蜁闷饋砹?。?
    和解藥一同拿出來的,還有一個黑色瓷瓶。
    秦昭凌厲的俊容閃過疲憊,他不能在這久留,只能深深的看了眼溫云眠。
    在無人的殿內(nèi),他俯下身子,珍視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個報酬,我自己先拿了?!?
    一身傷,一個吻。
    他覺得值了。
    秦昭起身離開時,只能硬靠著刀劍的支撐,勉強站起來。
    高大的身影遮擋住面前的光線,床上,溫云眠睫毛微動。
    是秦昭幫她找到解藥的嗎…?
    這時,一個白色毛絨絨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
    秦昭眼中掠過殺意,警惕的看過去。
    就瞧見一個雪白的狗跑到了他跟前。
    秦昭的鼻梁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更襯得他面容凌厲,令人生寒。
    但是雪小狐卻試探性的跑過來。
    秦昭蹲下身,伸手。
    小狐湊過來,輕輕舔了下他掌心的傷口。
    秦昭勾唇,看了眼床上的溫云眠。
    原來這是眠眠養(yǎng)的狗。
    一只漂亮的貓,養(yǎng)了只可愛的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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