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確實不是什么大事。
施璟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盒,翻看。
有退燒藥,有咽喉片,還有止咳片。
藥物日期都在保質(zhì)期內(nèi)。
看數(shù)量也確實吃了一次了。
薛一一鼻子有些堵,仍然聞見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兒。
她偷瞄過去。
施璟今天穿一件很有格調(diào)的鐵灰色豎條紋短t,下身黑色休閑褲,扎黑色寬皮帶。
手腕疊戴跟佛珠同色表盤的男士手表。
薛一一抿一抿唇,扯一下男人衣服。
施璟垂眸,看著那只小手,順著手臂,視線落在薛一一泛著紅潮的小臉上。
他挑一下眉:“?”
薛一一比劃:“今天還出去嗎?”
施璟咽一口氣:“歇著吧?!?
薛一一垂目比劃:“對不起?!?
施璟深吸一口氣,手掌揉揉小腦袋:“下次再帶你去玩兒,嗯?”
薛一一慢半拍,點一下頭。
施璟拉起被子:“睡會兒?!?
薛一一縮進被窩。
施璟撥一下薛一一耳邊頭發(fā):“不摘助聽器?”
薛一一輕輕搖頭。
施璟:“睡吧?!?
薛一一閉上眼睛,耳朵卻立著。
大概幾分鐘,聽見男人走出房間,關(guān)上房門。
薛一一睜開眼睛,長長吐一口氣。
中午又吃過一次藥,再睡醒,體溫恢復(fù)正常,頭不痛了。
身體還是疲乏,嗓子也感覺冒煙。
薛一一起床,喝幾口水,披一件衣服,坐到書桌前,看會兒真題,做會兒試題。
傍晚,王姨端著飯菜進房。
薛一一每一口吞咽嗓子都痛,她實在沒胃口,寥寥幾口便不吃了。
飯后半小時,吃完藥,沒過一會兒眼皮開始打架。
薛一一躺上床,摘掉助聽器,又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
再次睜眼,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房間,只書桌上的護眼燈開著。
護眼燈有好幾種模式,也有好幾個亮度可調(diào)。
現(xiàn)在的燈光,是最溫柔的暖黃色,亮度也是最低的。
施璟上身白色寬松t恤,下身運動短褲,頭發(fā)軟塌塌的遮著額頭。
他右腳搭在左腿上,整個背脊依進椅子。
手上舉著高考真題,在看。
不知是世界太過靜謐,還是燈光太過溫柔,薛一一看見不一樣的施璟。
是柔和的。
薛一一眨下眼睛,撐坐起身。
施璟余光察覺床上動靜,放下腳,也放下手上的真題集:“醒了?”
薛一一戴上助聽器。
施璟站起身:“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
薛一一沒有下床的意思,坐在床上比劃:“我不餓?!?
施璟:“多少吃點,我去拿?!?
說著,離開房間。
幾分鐘后,施璟端著吃食進來,放在小圓桌上。
薛一一坐下。
一小碗米飯,一盅湯,一碟子…翡翠豆腐。
施璟側(cè)坐在書桌前,暖黃色燈光將他的身影投到薛一一眼前。
薛一一木訥的,緩緩抬頭。
施璟右手指間一根粉色中性筆,隨意翻轉(zhuǎn):“聽說你沒胃口,我就去買了,昨兒看你還挺愛吃?!?
女孩兒白皙的膚色因為生病格外煞白,那雙淺色的眸,盈盈水光地望著他。
一動不動。
施璟的心,被不知名的東西點了一下。
他不爽地‘嘖’一聲,手中中性筆‘啪’地放書桌上。
生個病,就會撒嬌使喚人了!
他眉心褶皺:“你想吃什么?”
站起身,妥協(xié)道:“我去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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