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攥住,緊緊的男性力量。
薛一一皺眉,看過去。
男人:“我把你的衣服弄臟了,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我賠你,想買什么衣服…任你挑。”
薛一一看出男人眼里的意思,也聽出男人話里的意思。
薛一一掙扎一下手臂:“不用了。”
男人不撒手,甚至扯一下薛一一的手臂,把人扯近:“坐那兒半天,有人搭理你嗎?來這兒不就是釣凱子?你看的那桌,你釣不上。”
輕蔑又侮辱。
薛一一推男人胸口,大聲:“放開!”
與此同時,一個煙灰缸砸向男人后背。
男人吃痛,皺眉轉(zhuǎn)身。
紀昭明站在不遠處,冷色質(zhì)問:“干什么?!”
薛一一看過去。
施璟坐在沙發(fā)上,手臂搭著沙發(fā)背,嘴里咬一支煙。
休閑懶散。
沒往這邊看一眼。
男人啞聲兩秒,笑:“明哥,認識?。空`會誤會?!?
紀昭明上前幾步:“管不住你的手,就別要了。”
男人趕緊松手,臉上失色:“喝多了,喝暈了,喝糊涂了?!?
紀昭明不給面子:“喝多了就去廁所吐!要不要幫你?!”
男人搖頭,往后退:“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男人趕緊退進人群。
紀昭明走到薛一一身邊:“一一,不好意思啊,今兒就想著熱鬧了,什么人都混進來了?!?
薛一一的視線從與人碰杯喝酒的施璟那里收回來,腦海里一幀一幀的,全是兩人曾經(jīng)親密的畫面。
他真的不在乎她了。
他真的不喜歡她了。
但凡還有一點兒…
他也不可能任由別人…
真的…一點兒也沒有了……
紀昭明看薛一一臉色不好:“沒嚇到吧?”
薛一一搖頭,努力保持笑容,也保持語調(diào)不顫抖:“我還有事兒,先走了,紀總,祝你生日快樂?!?
兩人并不太熟,紀昭明也沒有留人的立場:“我叫個人,送你?!?
薛一一使勁搖頭,將臉上笑容拉大:“我走了,走了!”
她大幅度揮一下手,轉(zhuǎn)身,跑走。
不。
是逃走。
再不逃走,就會更狼狽了。
沖出會所,走到大街上,薛一一捂住抽動的胸口,邊走邊哭。
會所。
衛(wèi)生間外面,走廊。
施璟靠著墻,抽煙。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
施璟側(cè)頭看一眼,捻了煙,上去。
男人意外驚喜,熱情迎上去:“璟哥!抽煙?。俊?
施璟眸底黑得瘆人,走近,一把拽住男人頭發(fā),反方向一拉,再重重撞到墻上。
男人瞬間倒地。
施璟蹲下:“清醒了嗎?”
男人沒有回應(yīng)。
施璟抓起男人右手,直接折斷……
當天晚上,薛一一定下20日回郁南的機票。
她收拾行李,辦理退租,清理處理帶不走的東西。
19日晚上。
薛一一接到施裕的電話,說康宏智要見她,有話要對她說。
薛一一答應(yīng),再去一趟監(jiān)獄。
為此,機票改期。
探監(jiān)室。
鐵門打開,康宏智激動地過來,打量薛一一:“迦音,你還好嗎?孩子還好嗎?”
薛一一:“你想跟我說什么?”
康宏智:“迦音,你發(fā)誓,你發(fā)誓你會生下孩子,養(yǎng)大孩子。”
薛一一:“我為什么要發(fā)誓?”
康宏智瞪大眼睛:“我可以告訴你,殺你全家的是誰。”
薛一一怔?。骸笆病⑹裁矗俊?
康宏智雙目猩紅,儼然魔障:“用你的父母發(fā)誓,如果你打掉孩子,如果你生而不養(yǎng),你的父母就永世不得超生!只要你發(fā)誓,我就告訴你是誰殺了你家人,又是為什么殺你家人。”
薛一一看著面前的人,臉頰邊冒出一層小疙瘩,幾次深呼吸,舉手發(fā)誓:“我發(fā)誓,我會好好保護我的寶寶,生下他,教育他,愛他,勝過我的生命!如果違背誓,我的家人將永世不得超生!”
康宏智大笑,捏拳錘桌:“好!好!好!”
獄警按住激動的康宏智。
薛一一站起身,撐著桌面:“快點說!”
大半個小時后。
薛一一從監(jiān)獄里出來,見到施裕,雙手還在哆嗦。
施裕:“當年的事有突破口了,你爸爸清白了,后面的事交給我?!?
薛一一點頭。
施裕欲又止:“但那邊……”
薛一一抬眸,十只手指抓在一起:“我明白,那邊您沒辦法?!?
施裕嘆一口氣。
薛一一淚目:“叔叔,我爸爸的事,就拜托您。”
施裕點頭,關(guān)心問:“接下來,你怎么打算?”
“我回郁南?!毖σ灰唬拔乙呀?jīng)買機票了。”
4月底。
機場。
國際航班。
薛一一登機,目的地: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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