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被那迷香迷的意識全無,仍倔強地搖晃著凌亂的鬢發(fā),憑著本能拒絕,“你別……碰我……不要……辱我……”
“我辱你?”
男人緊抿的唇角倏然一勾,泛出一絲薄笑來,
“是啊,在你眼里,唯有我楚離淵會辱你污你,將你這高貴的身子踩在腳下……”
攸然起身,指著門口那具尸體,男人的臉色清冷的如萬年不化的冰雪:
“看好了,公主,如若不是我,今日辱你的便是那個齷齪的惡賊!”
“你肚子里的那塊肉,也會被那粗鄙的鄉(xiāng)野男人弄成一灘血水!”
楚離淵語氣愈發(fā)漠然,像在敘述什么與己無甚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一縷銀發(fā)滴著水,垂落在被雨水打濕的胸前。
云錦意識雖然模糊,卻仍是聽進了幾分他刺耳的羞辱。
淚水,更是沿著清麗的小臉不斷滑落。
“我說得對嗎,高貴的公主?”
此刻瘋魔了般的楚離淵,強硬的扳著云錦的頭去看門邊的死人。
一道驚雷劈過,將門口猙獰的死尸照了個清楚,雖然沒有看到七竅流血的面孔,但云錦就是怕的要死,空氣里的血腥味更是讓她想吐。
“不要看……我不要看……你放了、我……吧……”
云錦淚如雨下,連連哀聲向他求饒。
“放了你?”
楚離淵笑了笑,狀似溫和,卻慢條斯理下榻將房門關(guān)上,再一步步走回床邊........
外面的雨聲漸止,遠處的狂風(fēng)嗚嗚個不停,好似醞釀更大的夜雨。
男人已恢復(fù)到了神清氣爽、怡然自得的姿態(tài),所有的紛雜念頭、奔波疲倦、頭痛之疾……好似都被瞬間治愈了!
他楚離淵的身心,竟然都系在了這樣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女人身上……
看她可憐兮兮地縮在床角,像只受了傷害的小動物似的,眼眸微微睜著,長長的羽睫偶爾顫動一下……
一直被綁住的小手,仍無力地掛在床頭。
他總算起了歉意,試著解開那結(jié),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系得死緊,手腕上深深的瘀痕從半透明的紗帳下隱約透了出來。
男人手掌一揮,將那幔帳從床頭扯了下來,她的手臂總算稍微能活動一下。
扶起她已然僵硬的上半身,正待讓她的胳膊垂落,好仔細些解開那繩結(jié)。
突然有倉皇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只聽來人年輕的嗓音甚為急迫——
“小錦?外頭那人怎么……你怎么樣?!”
“你怎么、樣……?”
黑晉陽迫切詢問的聲音略微一滯。
當(dāng)他拖著被迷香熏得虛軟的身軀,費勁殘余的力氣才從那老板娘身下逃脫,更是好不容易才反制住了那頗有武功的掌柜,出門便見著了回廊上一具面目猙獰的尸體,正是客棧后廚的伙計!
一探死因,竟是被內(nèi)力均勻地震碎了全身的筋脈——因為沒有特別重的傷處,顯然不是近處襲擊,而是隔空遠遠落的掌力——這下手之人的功力之深厚,簡直令人膽寒!
那尸體就在云錦的房間門外,他自是替她緊張不已。
見那房門半掩,里頭甚為安靜,他心頭起了不詳?shù)念A(yù)感,生怕見心上人遭遇不測,匆匆跨步進去,一扇雕花屏風(fēng)后的大床上光影一閃,不待他看清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定在原地,再不能動。
“什么人?!”
黑晉陽試著出聲,還好,啞穴被未被封。
然而這隔空點穴的功夫,已足夠使人心驚。顯然,那擊斃了黑店伙計的絕世高手,此刻就在屋內(nèi)。
“呵……”
房間內(nèi)靜了靜,方聽一聲輕笑,“少主別來無恙?!?
這時的楚離淵已將昏迷的小妻子塞進了被子里,把她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在出手封了來人穴道之余,還順便用了點內(nèi)力,將自己微微潮濕的衣物烘干。
而后披衣下床,踩著同樣變得溫?zé)岬男?,腰帶一系,銀發(fā)一扎,又是翩翩俊美兒郎干……
緊接著移步,隔空拂了拂肉眼看不到的灰塵,這才施施然在一條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淡定從容,仿佛落座的是他靖宇堂桌案前,他慣坐的那把交椅。
那處桌椅并不在屏風(fēng)遮擋之后,是以黑晉陽雖體不能動,卻將那男人這般悠然姿態(tài)盡數(shù)看進了眼里——
那般容貌,那般氣度,還有那般可怕的功力,除了大漠里深藏不露卻令四方聞風(fēng)喪膽的鎮(zhèn)北侯,又還能有誰……
“楚兄?”
確定了是楚離淵找到了他們,還及時誅殺了那意圖不軌的黑店伙計,黑晉陽也不知是喜是憂……
喜的自然是心上人能得以保全,憂的是……這楚離淵一路追了過來,他與小錦的快樂時光,不得不提前終止。
可嘆他之前信誓旦旦,會護她周全,說的也是帶她逃離鎮(zhèn)北侯的桎梏,。
卻不料江湖險惡,一著不慎,卻使得嬌弱美人身陷險地,到頭來,反而要那男人來救……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