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呀?”
……
春風(fēng)得意的侯爺一直面含微笑,抱著自己的新娘進(jìn)了靖宇堂的大門,頭也沒回地淡淡留下一句——
“她的嫁妝早就都在你們肚子里了,如今倒問起我來了?”
此一出,人群里又是一陣嘩然!
“原來新娘子就是我們夫人呀!”
“哎喲,這敢情好,不然真嚇我們一跳……”
“是呀,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我正怕夫人知道了會傷心呢!”
“原來是侯爺唱的這么一出呀!真好,確實該給夫人補一場隆重的婚禮呀!”
……
當(dāng)年云錦在幽州城備受冷落,就連大婚的日子,城里也是冷冷清清,百姓甚至連笑都不敢笑一聲,生怕觸惱了那位被迫娶了北越公主的侯爺……
如今,兩人終于修成正果,這真是喜事一樁!
然而,現(xiàn)下新郎官是高興了,蓋頭底下的新娘子卻正又羞又惱——
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他居然敢把手伸進(jìn)她的衣領(lǐng)里去!雖然背對著眾人,誰能保證就沒人瞧見呢?
而且,他說什么她的嫁妝讓眾人給分吃了……那語氣就好像,他這個侯爺是為了救濟百姓,才不得不娶了她這個自帶糧草送上門來的北越公主!
“怎的,夫人?今日讓你勞累了?”他語帶關(guān)心,仿佛沒有感覺到云錦掐他手臂的那點力道,沒羞沒臊的長指捏著她的耳垂,以指腹來回地摩挲……
“誰是你夫人?!”云錦又羞又氣,瑟縮著身子嬌嗔叱道。
“是我錯了?!?
他好脾氣地笑了笑,將她一路抱進(jìn)了正堂,擱在了一張椅子上,“還沒拜過堂,確實不算夫人……那么云姑娘,失禮了!”
他口中賠著禮,手下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收斂,松了捏耳垂的大手,伸進(jìn)紅蓋頭改為摸她的臉。
“你快放開!”聽見外面的腳步涌了過來,還未拜堂就被新郎官給動手動腳,占走了許多便宜的新娘,都快哭出聲來了。
他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將她頭上的紅蓋頭好好蓋好。
“姑娘定是餓了,趕緊吃些東西,喝點水,夜里還有得忙呢!”喜娘湊過來,伺候云錦喝了水,吃了點心,好在蓋頭還沒完全揭下來,她們應(yīng)該看不清這艷紅蓋頭底下,新娘子紅彤彤的臉蛋,因為聽到喜娘無心的一句“夜里有得忙”,已然紅得更厲害……
唔,人家應(yīng)該指的是一場婚禮還有繁瑣的程序,而她卻想歪到哪里去了?
云錦不禁為自己變“色”了這個事實,感到分外無地自容……
“孩子呢?”尋了個空子,她詢問兒子的去處。
旁邊的喜娘不說話,新郎官笑了笑,“云姑娘問的是誰家的孩子?”
“……”云錦咬緊了銀牙,悶悶地,“我兒子?!?
“你的孩子就是楚某的孩子,楚某自然會照顧好他?!蹦腥艘桓鄙平馊艘獾目谖牵p悄悄湊近她的耳邊,低語道,“是不是漲了?可是要揉一揉?”
“……”
女人面紅耳赤,“你讓我見見他……”
“他睡了?!毙吕晒偾餐肆吮娙?,“還是讓楚某幫幫云姑娘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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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時,幽州城里愈加熱鬧了。
不光熙熙攘攘的百姓翹首以待,楚家還來了不少親戚,前來觀禮——
云錦沒有見過,自然是一個也不認(rèn)識的。
直到拜了天地,又拜座上高堂,方知楚離淵還有族里的伯父健在,而后聽禮官喊了句到“送入洞房”,后頭嘻嘻哈哈好一陣:
“小九居然還正兒八經(jīng)地娶親了!”
“洞房啦!新郎官還不快去!”
“不行不行,今夜不把他灌得洞房都沒力氣,我就白讓他欺負(fù)了那么多年!”
……
云錦雖然沒能見到那些人,依稀也能聽出,這些嘻嘻哈哈調(diào)侃他的人,他的同族兄弟與他有著深厚的情誼。
原來,他并非孤家寡人。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