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遠(yuǎn)聽到動靜一下子就坐起來。

    黑暗里，他們彼此找準(zhǔn)對方。

    莫行遠(yuǎn)把燈打開。

    “怎么了？”莫行遠(yuǎn)見她臉色不太好，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她面前，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微涼。

    蘇離拿開他的手，退后一步，“你一聲不吭出國，幾天不聯(lián)系我，是去找如錦了嗎？”

    莫行遠(yuǎn)瞳孔緊縮。

    蘇離看清楚他的表情，顯然他并不知道她會知道如錦。

    “你怎么知道她的？”莫行遠(yuǎn)嗓音冷清。

    “姚楠告訴我的。”蘇離直視他，“她，才是你心底里的那個女人，對吧?！?

    莫行遠(yuǎn)輕蹙起眉頭。

    蘇離早知道這個答案，問也是多余的。

    “我只想知道，你出國，是不是為了她？”蘇離只想知道這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是?！?

    蘇離盯著他的眼睛，“真的？”

    莫行遠(yuǎn)是不想多解釋的，只是她主動來問他，他要是什么也不說，只會讓這關(guān)系越來越糟糕。

    “她已經(jīng)失蹤多年，要是還活著，不會找不到的?！蹦羞h(yuǎn)平靜地敘述這個事實，“頭兩年，我們找過，也有過線索，但最后都斷了?！?

    “一個成年人，她要是還活著，一定會想盡辦法聯(lián)系家人朋友?！蹦羞h(yuǎn)深呼吸，“我們都默認(rèn)，她已經(jīng)不在了。”

    蘇離知道再提這個人勢必會讓莫行遠(yuǎn)心里難受，但不提，她難受。

    “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蹤了呢？”

    蘇離倒也不是嫉妒，如果如錦還在，肯定沒她什么事。

    她只是想弄清楚事情而已。

    莫行遠(yuǎn)每吸一口氣，胸口都有些悶悶的。

    要不是姚楠來找他，他都很多年沒有聽到人提起過那個名字了。

    他不否認(rèn)，那個名字確實是能夠刺痛他的心。

    “不知道?！?

    蘇離看到莫行遠(yuǎn)眼里的波瀾。

    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失蹤，一失蹤就這么多年，換成熟悉的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接受吧。

    “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呢。”蘇離忍不住想寬慰他，“也有過失蹤十幾二十年的人找回來的事?！?

    莫行遠(yuǎn)突然定定地看著她，“你希望她回來嗎？”

    蘇離怎么都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問她。

    一時間，她竟然無法回答。

    “我跟她不熟，談不上希望不希望。只是覺得好好的一個人，不該沒有交代就消失了。說句不好聽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她的家人朋友，總希望她能回來?！?

    蘇離不知道莫行遠(yuǎn)問她那個問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然問了，她就給出她真心的回答。

    莫行遠(yuǎn)身上那股低落的勁兒一下子就散去，仿佛剛才沒有提及過那個人。

    他問她：“你是做噩夢了？”

    蘇離點頭。

    “關(guān)于我？”

    蘇離又點頭。

    莫行遠(yuǎn)凝視了她片刻，嘴角揚了一下，笑得有幾分無奈，“我在你的夢里，都沒點好？”

    蘇離揚了揚眉，“只能說，你并沒有給我安全感?！?

    “那該做噩夢的是我。明明是我一直在被你拒絕。”莫行遠(yuǎn)眼神帶著一絲幽怨，真像那么回事。

    蘇離咬唇。

    莫行遠(yuǎn)看了眼外面，窗簾透著一點縫隙，外面黑黑的。

    他問：“還要不要睡？”

    蘇離睡得-->>晚，又做噩夢，當(dāng)然還要睡的。

    她轉(zhuǎn)身。

    莫行遠(yuǎn)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