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都是知情的,你還有什么不能告訴我?”
“你我二人,已然休戚相關(guān)了。”
她實話實說。
裴寂之心中卻是悸動,霜云……
說得沒錯。
普天之下,哪怕是他的兄弟們,是他信任的屬下,是他的父母,呃……
養(yǎng)父母!
他們都不如霜云來得親近。
霜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那些他在睡夢中,都要謹(jǐn)慎著,不敢喊出的秘密,霜云一清二楚。
想帶著鎮(zhèn)國公府造反,逼退皇帝的事兒,都跟霜云說了。
他二人之間,再無不可。
就算難以啟齒,總也不會比那個‘知父母是誰的雜種串兒’更為難了?。?
裴寂之握了握拳,艱難開口,“我的親生父母……”
“我有一些眉目了!”
“?。 ?
沈霜云一怔,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握著似的,瞬間悸動。
她忍不住向前探身,精神高昂的問,“什么眉目?”
“怎么查的?查到哪兒了?”
查沒查出你是太子?。?!
“似乎與楚氏皇族有關(guān)!”
裴寂之是很有能力的,哪怕事亂紛紛,對調(diào)查親生父母之事,他也一直沒松懈,只是,終歸是二十多年前,且他出生時,還是那樣時局政亂的模樣??!
想調(diào)查出什么,的確是很難的。
而且,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找不到一丁點(diǎn)兒,他為何不是裴家人的原因!
如果他是白氏之子,雖然依舊讓他不愿相信,但好歹也有個理由,就是白氏出軌,有了情郎,拿他冒充嫡長……
但他驗了血!
他也不是白氏生的。
他和裴家,和白氏,都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是莫名其妙的一個外人。
生他之時,白氏和鎮(zhèn)國公感情還是可以的,兩人又年輕,不像是多年無子,非得找個‘引兒’……
況且,誰家的‘引兒’,占了嫡長子的位置??!
裴寂之從小到大,也看得很清楚,鎮(zhèn)國公和白氏,的確是把他當(dāng)成親生兒子一樣疼愛的……
哦!
不應(yīng)該這么說!!
不是當(dāng)成,而是就是,鎮(zhèn)國公對他,就是以承爵繼業(yè),光耀門楣的嫡長子來要求的。
他長成到如今的成就,鎮(zhèn)國公也的確是又自傲又滿意。
就是老父親的心態(tài)。
白氏對他,雖然不如鎮(zhèn)國公,但他為長子,底下又有那么多的弟弟,白氏還常年臥病在床,略有些疏忽,有些偏心,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誰家的母親,不會偏愛幼子?
幼子承歡膝下,長子頂門立戶,要求都不一樣!
白氏在世時,從未對他的世子之位,有過一絲疑異,教育弟弟們,也是讓他們好生輔佐兄長!
面對這種情況,裴寂之剛開始的時候,一點(diǎn)都沒有懷疑白氏!
他只當(dāng)是外人謀害鎮(zhèn)國公府,用一個外人的孩子——就是他,來混淆鎮(zhèn)國公府的血脈。
讓他們互相殘殺。
就類似于,在鎮(zhèn)國公府最關(guān)鍵的時候,比如和晉郡王府斗爭到極致那一刻,拆穿他的血脈。
利用他的身份,利用鎮(zhèn)國公的爵位,讓她的四個弟弟,以及他本人自相殘殺。
裴寂之自從知道他的身世開始,就一直防備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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