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便微微歉意的笑了:“原是誤會,芳兒,如今你可聽清了,此事卻與我無關(guān)?!?
陳芳?xì)獾哪樕系闹鄱疾蛔〉耐碌?,算來算去都沒有算到蔣阮會是這么一副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仿佛用力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有勁兒也無處使,平白添了一肚子氣。
“不過芳兒,”蔣阮微微皺起眉頭:“只我與你的約定已經(jīng)隔了這樣久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問我當(dāng)晚的事情,莫不是你根本就沒去梨園,卻篤定的認(rèn)為我去了?”
陳芳一愣,面上閃過一絲緊張:“沒有沒有,只是……只是奴婢今日才知道小姐不曾去過,那夜,那夜奴婢有事沒能去赴約……”陳芳有些語無倫次,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么說,話里都是漏洞。
蔣阮卻是善解人意的開了口:“既是這樣,權(quán)當(dāng)誤會一場?!?
陳芳咬了咬唇,心中縱然是萬般不甘心,卻也找不到自己占理的地方,只有些埋怨自己今日來的太急,連對策都不曾想的周全。正在發(fā)愁,又聽到蔣阮淡淡的聲音:“見你急匆匆的趕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沒事就好?!?
陳芳的心一下子緊緊地提了起來,有些不安的看了蔣阮一眼,正對上蔣阮含笑的眼神,她的眼神極為溫柔,如春日的流水一般嫵媚的將人緊緊包圍,可仔細(xì)一看,卻覺得那清潤的眼神中包含著陣陣殺機(jī),飛揚(yáng)的眼角中盡是妖異的凌厲。
陳芳忍不住后退兩步,再去看蔣阮時卻又什么都沒有了。她的心中突然浮起一絲不確定,一個荒謬的念頭出現(xiàn)在腦中,會不會這個看起來軟弱可欺的小姐其實(shí)什么都知道,她故意這么做,她才是得利的那個人?
陳芳捏緊了拳頭,使勁搖搖頭,不可能的,蔣阮在莊子上生活了五年,她是什么樣的人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且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有這般心機(jī),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這次只是誤打誤撞,才教她壞了自己的事情。
陳芳勉強(qiáng)笑了笑:“都是奴婢的不是,打擾了小姐,請小姐責(zé)怪?!?
“你也是一片好意?!笔Y阮喝了一口茶:“我怎么舍得責(zé)罰你,說起來是我沒福,想必當(dāng)日夜里月下美人開花的時節(jié),一定是美艷動人。”
陳芳只聽得幾欲嘔血,牽強(qiáng)道:“自然是,小姐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出去忙了,莊子那邊還有些事情?!?
“難為你了,”蔣阮淡淡道:“你去忙吧,莊子上上下下,少了你可不行?!?
這話意味深長,陳芳又是心中一跳,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跟著似的,很快便匆匆離開了。
陳芳走后,連翹掩上門,啐了一口:“瞧那副無法無天的樣子,哪里像個奴婢了,剛才那質(zhì)問的語氣是對誰,不知天高地厚!改日真的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番!”
“何必改日,”蔣阮合上書籍:“她很快就要得到教訓(xùn)了?!?
“小姐……”白芷眼前一亮:“難不成那晚……”
蔣阮點(diǎn)頭:“我不赴約,自然有人赴約,看來陳小妹請來的不只是一頭狼,還是一頭只愛金子的狼,春鶯比我想象的有本事,令我省去了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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