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些都不算什么,記憶里有一個場景卻是深深鐫刻在腦中。那一日眾人盡是奚落嘲諷,唯有八皇子一人溫柔的替蔣阮說話。只是當(dāng)初她瞎了一雙眼,才會將那雙眼中的嘲笑,硬生生看成關(guān)懷。
這一世再見故人,物是人非,她已知他君子面皮下的狼子野心,三日后的花燈節(jié),該送上一份怎樣的大禮才不枉此生?
事情便就這樣定了,三日后蔣府中所有年輕小姐都會去玲瓏舫上,蔣老夫人打的什么注意大家心知肚明,蔣素素面色如常,到底掩飾不了眸底的一抹興奮,想來這又是她大出風(fēng)頭的機(jī)會。蔣儷倒是被蔣權(quán)網(wǎng)開一面,免了她的禁足,在桂蘭院見著時,似乎也收斂
了許多。二姨娘得知這個機(jī)會自是開心不已。蔣丹局促的站在原地,面上盡是怯懦之色,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了。蔣阮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上一世因為她自己尚且自卑無比,對蔣丹更是沒有主動留意過,如今看,蔣府這個幺妹卻是怯懦的過分了。
蔣老夫人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便揮手讓大家各自散去了。臨走前,夏研特意叫住蔣阮:“阮娘,我替你挑的那幾個丫頭,等會子就送到你院子上來。這些丫頭你先看看用著順不順手,若是不合心意,咱們再換些人?!?
蔣阮微笑著道謝,一點(diǎn)也看不出惱意。夏研笑容越發(fā)深邃,兩人又各自客氣了一回,才自行離開。
待夏研與蔣素素走了許久遠(yuǎn)的時候,露珠道:“夫人這也太急了些,沒得辱沒了自己?!?
“別人瞧著,總歸是為我這個做女兒的好,哪里談得上辱沒?!笔Y阮沒放在心上。
露珠跟連翹呆的久了,說話也不加掩飾,竹筒倒豆子一般:“這話是騙誰呢,連奴婢一個下人都能看出來的門道,這里誰不是心知肚明,老夫人也不說什么,合該這府里成日不清凈。”
蔣阮噗的一聲笑出來,露珠由于是莊子上的奴婢,又不是家生子,對蔣府不若連翹與白芷兩人有忠誠感。談?wù)撈饋硪踩鐒e人家一般。蔣阮一笑,露珠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一紅:“奴婢逾越了,求姑娘責(zé)罰?!?
“你說的很對?!笔Y阮道。露珠并不偏向蔣府,這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畢竟她要做的事情,處處都是站在蔣府的對立面,連翹和白芷或許難以接受,其中的有些事情,就能交給露珠去辦。
正走著,迎面走來一人,柳腰款款,行則弱柳扶風(fēng),還未至鼻尖便縈繞一股淡香,那人一身粉綠短襖,秋香色長裙,正如一朵風(fēng)中搖曳的幽蘭。正是五姨娘紅纓。
見了蔣阮,紅纓眼一彎,朝她行了個禮:“大姑娘?!?
蔣阮微笑:“五姨娘越發(fā)美麗了?!?
()